督察院左都御史,礼部侍郎左光斗站了出来。
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东林大佬,民间声望卓着的左御史一开口,没有几个人敢于正面硬扛。
就连天启皇帝都有些畏惧这位正义敢言的都御史。
“臣等知罪!”韩爌、侯震旸、王心一皆躬身领罪。
“朝廷议事嘛,各抒己见才能有所收获,才能集思广益,乱一些,无妨的,”朱由校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让韩爌几人退下,而后站起身子,从玉阶上缓缓走下,一边走一边扫视诸位大臣,最终目光停留在一直跪在地上的王化贞身上。
“王爱卿请起,”天启皇帝伸手将王化贞轻轻扶起:“爱卿在辽东是有功的,朕和朝廷都知道,你不必妄自菲薄,有所担忧!”
说着,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还伸手拍了拍王化贞衣袍上的雪迹,做足了一副体恤臣下的姿态。
“老臣多谢陛下,粉身碎骨也无以报陛下之恩!”这一下,一路从辽东到京城,这位经年老臣紧了数千里的神经此刻再也绷不住了。
一瞬间,王化贞涕泪横流。
东林保不住我,楚党浙党阉党要搞我,最终还是皇帝陛下体恤自己......搁谁谁都要哭上三哭。
“你那外甥,也很不错!”朱由校面容笑容,紧接着道:“没有他立此奇功,不止你王化贞,还有那熊经略,可能都要被建州赶回到关内负荆请罪呢!哪有机会站在这里?”
“王琦能立功勋,也是托圣上洪福,没有陛下您的英睿远见,众臣子何德何能,一展抱负呢?”王化贞此刻也不再顾忌脸面,马屁一个劲的往朱由校身上拍去。
“所以啊,你王化贞算是有功的,那熊廷弼也有功劳,辽东诸将都是朕的臣子,都是此次大捷的必不可少的功臣!而其中,王琦功劳最大!”
朱由校伸手在王化贞的肩膀上拍了拍,而后扫视诸人:“朕打算除了官职勋阶以外,额外再赏辽东百户王琦一样礼物。”
“老臣那不成器的外甥,能入的陛下耳中,便已经是荣勋不尽,哪敢再受陛下厚爱!”王化贞先是一愣,而后便明白过来:这皇帝陛下是在通过此次大捷,将辽东进一步拉入自己的控制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