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叶向高的名刺?”王琦一愣,一个秀才能走通大明首辅的门路,而且是在这战事刚歇的宁远城中,那说明这秀才是一路跟随王琦,从北京城追到了宁远城,且还卷入了一场战事大劫,这倒令其有些感兴趣:
“带他前厅候着。”
“是,大人!”王守信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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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王琦在前厅见到了一身破烂衣袍的范中进。
“末进后学范中进,拜见定远侯!侯爷之功彪炳千古,学生亲历辽东大战,有感而佩,心神俱恭,得见神人,学生之万幸,大明黎民百姓之万幸,社稷江山之万幸!!”范中进一见到王琦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色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嘴里不住地颂着赞叹之言。
看得出来,练了很久......
“且坐下说话,看茶!”王琦坐在椅子上,观察着这位经历了半个月生死折磨的秀才:“带了叶首辅的名刺,千里迢迢,从北京城,跟着我来到辽东,所为何事?”
“学生山西大同人士,家中世代行商,”范中进恭恭敬敬屁股轻轻沾着椅子道:“今国家受难,社稷倾危,学生亦有报国之心,想要以薄财资助辽东军务,以添作大人所用之粮饷。”
“山西大同人士,范家?”王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轻飘飘一句道:“万历三十二年开始,行商于蒙古,辽东,女真数地,朝廷虽然屡次禁止,但是财帛动人心,仍然暗中滋养后金,二十余年间,财资所获,不下百倍......”
王琦望着范中进,笑道:“你方才说,来此,是为资助辽东军务?”
“大......大人!”范中进小腿一软,立刻又跪了下去。
“今年开始,我派人绝了行商道,科尔沁不与你合作,女真你过不去,现在来此说一句资助辽东军务?伱当我王琦是真的只会砍建奴?”王琦靠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帘,杀意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