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事,应以天下人决断!不应以一人之心,夺万万人之心”杨涟毫不退缩,仍然梗着脖子,厉声道:“今日,若是陛下不依,臣去此官袍玉带,顶上乌纱,远朝堂,去江湖!”
“好好好,好啊好啊,你杨涟真是相当那千古直臣啊!”朱由校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着杨涟:“来人,廷尉呢?将杨涟拿下,去乌纱,入诏狱,了了他的直臣心思!”
“陛下,万万不可!”
此一声,殿内所有臣子皆是跪倒在地。
就算是叶向高,孙承宗都一时间上前劝阻。
杨涟话虽犯僭,但是若以谏名将其问罪,则内阁诸人皆受天下唾骂。
同为文人,该保,还是要保一保。
“怎么?朕想做的事,你们是一件都不允,伱们想做的事,逼着朕无论如何都要做是吧?这天下,究竟是谁家之天下?”朱由校愤怒至极,一挥绣袍:“廷尉,去,速将杨涟拿下!”
杨文孺没有做任何挣扎,任由廷尉取其乌纱,去其袍服,身着白衬,光着脚被拖着出了大殿,一路上只留下狂傲至极的大笑声:“涟清操介守,可质神明,恨不能与王琦决,乃至其猖狂至此,残害天下文儒,令赤城君子,呜呼哀哉!!”
“呜呼哀哉矣!!!”
杨涟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殿中,朱由校胸膛起起伏伏,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恨不能立刻将杨涟千刀万剐!
“陛下!”孙承宗跪在地上,上前移动两步,语气诚挚:“杨涟欺君在前,可是为大局着想,为了琅国公之名声想,为陛下圣明着想,也该宽宥其一二啊!”
“陛下,天下流言汹汹啊!”左光斗跪在地上,申请恳切。
“陛下,万万不可啊!”刘宗周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跪在地上,请求宽恕。
“陛下,不可为杨涟一人,而坏国家大事,挑起文武争端啊!!”叶向高也是心焦。
杨涟身死事小,韩爌身死也无妨,但是如果因为两人身死,引起天下士子的激烈反扑,到时候,天下必然大乱,人心尽失啊!
“死一二文人,就天下大乱?”朱由校神色冷峻,在魏忠贤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朕倒要看看,这朝廷少了几个文人,是不是就转不动?”
言罢,天启帝没有理会众人,直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