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诸将,茶杯皆举过头顶,低头受授。
满饮茶水,王琦以手倒扣茶杯,眸光幽幽一一扫过众人:“日后,就有劳诸位了!”
殿内诸将,皆以跪拜大礼以回应。
偏殿就在文渊阁隔壁,所以叶向高和孙承宗两人对于隔壁殿内的肃杀以及充满军人特点的效忠仪式有若身临其境。
“恺阳先生,可有所感?”
听到叶向高的问话,侧耳倾听的孙承宗回过头,两侧的法令纹微微抖动,苦笑道:“凭此威势,此次宫变,齐国公一人,足矣!”
伸手轻抚胡须,叶向高摇了摇头:“宫变易,施政难,虽说兵强马壮者,齐国公也,但是士大夫集团,齐国公还需要我等为其背书.”
“这么说来,我等,任重而道远啊!”孙承宗点了点头,显然也是颇为赞同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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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辽东兵马的进驻,距离宫变已经过去了五天时间,整个京城的戒严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除了城门开启时间缩短了一个时辰,百姓每日的进出,已经不受太多影响。
而大多数京城百姓和士子们,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之后,看到了渐趋于稳定的政局和正常办公的诸府衙,也都暂时安定下来。
毕竟,世代居住于此,安土重迁罢。
北京城的街面上,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和繁华。九门进出的商贩和车架依旧是络绎不绝。
整个北方大地都是齐国公基本盘,随着那一张喻令的传达,诸省好似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遵从照做了。
而南方诸省,面对加盖了皇帝御印的圣旨,除了大骂王贼,叛逆之外,史可法已经开始联络各地勤王义兵,勤王大军已经逐渐开始从诸省开始向着河南,江苏一线集结。
黄河为界,南北对峙,形势已成。
不过,外界的纷扰,好似都对皇宫内的朱由校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位喜好木匠活的皇帝,自从宫变以来,没有再碰过木工了,即使随着对其看管的放松,允许朱由校在皇宫各处游玩,朱由校也没有再去动过那木工活了,反而一反常态的让随身伺候的小桂子去找了许多皇家书册,例如臣光曰的《资治通鉴》,欧阳修的《唐书》,以及太祖皇帝的《皇明祖训》,手不释卷,昼夜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