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总督衙门。
左光斗望着面前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史可法,原本的苛责和怒火生生堵在喉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
“北京城的事情,某已经知道了,”没有想象中的怒火滔天和声嘶力竭,左光斗表情的异乎寻常的平静,甚至伸手帮史可法整了整内衬衣领:“先下去休息吧。”
“大人.”史可法的喉咙颤了颤。
“不是你的错,王琦其人,百年都不世出的妖孽,你斗不过他,很正常,”左光斗试图安慰自己的学生:“至少,王琦现在不会去真的弑君,只要他一天没有称帝,那皇帝便是安全的,弑君名头他当不起,你先下去休息吧,晚些时候再来见我。”
“学生无能.”史可法再次深深一拜,而后被仆人搀扶着,缓缓离去。
左光斗背着双手,仰着头望着院中的那一方天空,五月的江南杨柳依依,风光秀美,碧蓝如洗的天空不时有飞鸟掠过,让人有一种静谧,悠然之感。
“唉,”末了,左光斗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坐回桌前。
目光下移,桌子上赫然摆着一封密信——左师亲启,朱由检敬上。
目光刚刚触及信封,仿佛被针刺一般,左光斗便立刻别过头。
皇帝被囚北京城,信王殿下立刻急不可耐的向自己写了一封信——言必称勤王救驾,言必讲王贼叛逆,死不足惜,言必论天下事,应该天子和士大夫共治之,于武夫何干?
三条关键信息,信王朱由检的心思,跃然纸上了。
左光斗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