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死了,皇太子年幼,主少国疑”苟英显然早有准备,振臂一呼:“.但是大行皇帝之五弟,信王殿下,便在湖州!”
信王?
此话一出,整个国子监中,有人疑惑,有人皱眉,也有人面露兴奋,众人心思各异。
毕竟,苟英这些天虽然已经让人在南京城暗中宣传关于信王殿下有帝王之姿的传言和故事,但是毕竟时间太短,现在如此贸然的将信王爷推到前台,有些心急了。
但是没有办法,皇帝已经死了,若是苟英等人不快点动手,那难保其他人不会抓住这个机会,从龙之功给了别人,那可就是追悔莫及了!
“我等支持信王殿下登基,稍一振作,便是大明澄清玉宇,让王琦等篡国窃政之徒,飞灰湮灭!”
人群中,有人喊出了支持信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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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便有人附和。
“南京工部员外郎之子,汪仲斌,请信王殿下登基,为大明江山社稷!!”
汪仲斌明显更加的聪明,更加豁的出去,这个时候,直接将自己的名字喊出来,到时候信王才能知道是谁最先支持的他,光喊口号?有个鸟用?
“南京礼部侍郎之孙,牛山甫,请信王殿下登基!为大明江山社稷!!”
“南京城左尔翼,请信王殿下登基,为大明江山社稷!!”
几乎是呼吸之间,恭请朱由检登基的声音,已经从零零碎碎的声音,变成了山呼海啸。
这是什么?
这是民心所向!
站在不远处阁楼上的朱由检,此刻因为激动,脸色变得异常红晕,扣在窗棂上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外露!
“皇兄死了,是被王琦害死的,朕.不,本王,”朱由检的脸色看不出来是不是尴尬的通红,反正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本王将顺应民意,为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和万世传承,而做出自己的贡献和应有的事情!”
站在朱由检身后的南京守备,向全忠收回望着远处的目光,笑着对朱由检道:“殿下,您是天命所归,北方诸省现在看起来是被王琦收拾的服服帖帖,但是实际上,他们是缺少一个天命之子的带领,就如同今日的南京城国子监,到时候只要您登高一呼,便是天下一统,便是神州重震!!”
“咳咳咳,”好似要将胸间的紧张和喜悦转变为肃然,朱由检紧紧抿着嘴,点了点头:“不错,你说得对,北方诸省还在王琦手中,本王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临时内阁,有什么反应吗?”朱由检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沉,开口问道。
一旁的向全忠刚要回话,只听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信王殿下,若真的能登高一呼,临时内阁的态度,杨涟一人便能给你回答,”一身素袍儒装的杨涟,如同一颗青松般站在那里。
令朱由检一时间都有些诧异。
而此时,不同于国子监的山呼海啸.
南京城临时内阁的气氛,有些诡异。
左光斗今天主持第三次声讨王琦的大会。
但是看着堂下稀稀拉拉的几个同僚,这位几乎一夜白头的南京城督察院左都御史,心情有些糟糕。
“看起来,大部分人都已经去往国子监了”高攀龙就坐在左光斗旁边,声音低沉,带着无奈,以及斗士失去锐气的苍老感。
“杨文孺呢?”左光斗紧紧攥着拳头,牙齿都在吱吱作响。
“杨文孺,一贯是支持信王的,”赵南星对于目前的情况,好似并不意外:“杨涟一直对于我们的计划,有些异议。”
一边说着,赵南星扭头看向自己的好友,笑道:“景逸先生,杨文孺是怎么评价我等的?”
被赵南星问到如此尴尬的问题,饶是高攀龙养气功夫到家,如今也是嘴角微微抽动:“杨文孺言,我等只知绥靖妥协,太过温和,犹如当年赵宋靖康之败,令皇家无颜,社稷崩坏”
“他去找信王了?”左光斗扑通一声,坐回到椅子上,脸色已经变得灰败。
事到如今,东林党内部,都要再次分裂吗?
其实,杨涟和左光斗等人的分歧,自从当初徐州府事变,便已经开始,更远的要追溯到当初信王初至湖州,王琦那一封近乎于侮辱的信件,当时杨涟便主张以最强力的手段和言辞回击,但是被左光斗给拦了下来——至少,当初信王是不该掺和政事的,左光斗压下此事也是为了信王好,但是无论如何,杨涟和左光斗的矛盾,其实早就已经显现了。
如今史可法身死,王琦的威势如天,杨涟显然已经无法忍受,更无法等待了。
“机会所有在应天府的官员,都已经去往国子监,去劝进拥立信王登基.”赵南星靠在椅子上,表情带着一丝嘲弄:“生怕晚了一步,到时候没有蹭上从龙之功,无法窃得高位啊!”
“都是苟英、向全忠等人在其中筹谋私计!!信王怎么如此识人不明?”高攀龙悲叹一声,好似非常失望——在这位东林元老的心中,信王至少应该先来问问东林等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