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可以派,可以用御史代之,但是有一点,”苟英开口道:“臣以为,当今南北局势已经明朗,军事方面我南京城不敌他王琦,但是论及税赋财源,天下两京十三省,没有能和江浙湖广相提并论的,所以,需要暂时保存实力,依旧持续性的对抗,以此来将敌人慢慢拖死.所以目前向全忠已经战殁,吴襄等人不能孤注一掷,与敌人太过纠缠.”
“拖死?”朱由检咂摸了几句,觉得苟英说的不错:“那是要撤军?”
“万万不可!”袁可立当即站出来反对:“陛下,不可撤军,如今大仓岭战事正在焦灼状态,若是此时撤军,则军心必溃,到时候长江两岸再无可用之兵,南京城再无守御之军,岂不是令陛下陷于危险之中?”
“一个说撤军,保全势力,一个说不撤,决一死战,”朱由检突然又有些烦躁:“到底有没有一个准主意!”
“陛下,如今局面,是撤不下来的,”左光斗开口道:“诚如袁大人所言,当前战事焦灼,不可轻易动作,若是从大仓岭贸然撤军,则我军必然溃败!”
何况,对方可是王琦啊!怎么可能让你安然撤回?
不过,后半句话,左光斗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徒增烦恼罢了,何必呢?
“这么说,就只有决一死战了?”苟英冷笑一声:“你们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到时候南京城无兵可守,无险可依,就要靠各位大人登上城头,和王琦率领的辽东军厮杀了。”
“苟大人,如今御前会议,你却说这番话,毫无重臣体面!”杨涟作为御史出身,最是不喜百官在御前失仪,尤其是局势如此紧张的情况下。
“是左御史啊,”苟英作为内阁首辅,自然是不惧杨涟的,眸子斜撇了杨涟一眼:“你既然在此,想必不是束手空谈之人,可有良策???”
“苟首辅,”杨涟并没有和苟英生气,只是淡淡道:“某不言兵事。”
“好一个不言兵事!”苟英冷笑一声,转而面向朱由检:“陛下,臣请,发旨撤军,以保存实力!”
“陛下,请三思!!!”
左光斗和袁可立亦上前。
御座上,朱由检简直是一根筋,两头堵。
“容朕,容朕好好思量一番.你们先下去吧,”朱由检向来瞻前顾后,又急于求成,话一出口,又急忙补充道:“不必回府,你们今日留宿宫中,朕随时有诏!”
“臣等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