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李达伸出手敲起了门。
院落内,王姑姑听到敲门声,放下手上的鸳鸯刺绣,起身走向门前。
开门看到李达的第一时间,王姑姑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不少,强行拉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右手压在左手上,向李达行了个礼,然后她开口问道:“李主事,有何吩咐。”
其实李达不用说,王姑姑也知道他为何事而来,这几日,三公子刘瑁索要歌女的话都是这位李副主事过来传达的,这种小事本来用不上一个副主事来传达,但现在对李达来说是非常时刻。
府中任谁都知道,这位李副主事想向刘瑁展示自己的勤勉,他过去一味巴结三公子,妄图爬上主事的位置,结果坐上益州牧位置的是四公子刘璋。他若再不勤勉一点,去仰仗刘瑁的庇护,或是今日,或是明日,只怕就丢了副主事的位置,和奴仆一样,干起苦力活。
李达脸上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当前他的情况很不好,也就没了往日颐指气使的主事威风,为人也和善了起来,他传达起了刘瑁的要求,语气温和,调子也颇低:“王姑姑,奉三公子的令,要几个声音好的歌女,对了,还有艳红,公子想看她起舞。”
王姑姑洞若观火,暗中庆幸幸好昨日就得了刘璋的令,不然今日怕是推脱不掉,她喊着李主事,婉言道:“李主事,当真是不巧,昨日使君下令,府中严禁歌舞,如若需要,必须先得使君点头。”
“你看这……。”王姑姑摊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
听到这话,李达挤出的笑容一刻即逝,双眉拧做了一团,肥硕油腻的脸上沟壑纵横,明晃晃露出一股凶煞之气,他提点道:“王姑姑,使君那自有三公子去说,你先把人交与我。”
“李主事,不是婢子不肯,实在是使君那下了严令,要不先让三公子去和使君说道。”王姑姑继续推脱,拿着刘璋当挡箭牌。
如此来回几番,看着王姑姑敷衍的言语和脸色,李达心想这件事怕是完不成了,就这样回去向三公子刘瑁禀报,只怕是要被气头上的三公子招呼一顿板子,可眼前这个王姑姑油盐不进,强行索要起来,恐怕事情会闹大,也不好收场。
李达感觉自己就像风箱里的老鼠,进不得退不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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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李达脑中灵光一闪,他似是想到了解决办法,和善的对着王姑姑说:“王姑姑,既然使君有令,那李达就不多相扰了,我先去回报三公子,告辞。”
微微一拱手,李达就调转身形,面色阴冷无比,脸上的肥肉晃荡,心中对着王姑姑咒骂道:‘你这该死的婢子,今日合该你受罪,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