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瑁眯着眼睛看着离去的李达,往日雍容华贵的贵公子气质消糜不见,当前面色如同恶鬼一般,直欲噬人。
走在路上的李达却是心情愉悦,有逃过一劫的庆幸,他若是说了真话,刘瑁怕是会怪罪于他,说他办事不力,全不如往日机灵,自己也会失了刘瑁的恩宠。于是他半真半假的回禀刘瑁,将讨要失败的原因推到王姑姑头上,最重要的是借王姑姑的口将四公子刘璋拎出来,和刘瑁对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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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刘瑁最惦记的事就是益州牧的位置,现在他失了益州牧的位置,最怕旁人拿这个说道,这是在往他心头上扎针。
现下就好了,本该是李达承受的怒火,却是由王姑姑承受了,他不仅置身事外,说不了还得了刘瑁的青眼相加,这就是言语的艺术,轻飘飘的将罪过全部栽在了王姑姑身上。
只是苦一苦王姑姑,骂名也要王姑姑去挨。说起了李达和王姑姑之间有些恩怨,他作为府里的副主事,之前看中了一位歌女,向王姑姑索求,王姑姑没有给他,让他生了一小阵时间的闷气,现下好了,新仇旧恨一起报。
不多时,见到李达带着王姑姑回来复命,刘瑁看着眼前这个衰老的奴婢,只觉面目可憎,不待王姑姑开口,他咬牙切齿的率先开口:“你这老婢,我尊你年老,喊你一声王姑姑,你倒是托大,我身为公子,讨要几个歌女,伱却不与。”
王姑姑低眉顺目,语气谦卑的回复道:“公子,不是婢子不给,实在是使君下了严令,近日府中歌舞,需他点头。”
“你这是要我去求季玉。”刘瑁声音平静的让人绝望,王姑姑这话和之前李达的话对上了:“你这贱婢,竟敢拿季玉来搪塞我,离间我和季玉的兄弟情谊。”
刘瑁发起怒来:“李达,与我打这贱婢五十杖,重重的打,就在我门前打。”
“诺。”面对盛怒的刘瑁,李达不敢有丝毫违逆,对着门口喊道:“张三、李四,将这贱婢拖到门前,重杖五十。”
“公子,婢子没有。”
“婢子没有。”
不顾哀求的王姑姑,张三李四将她架在门前,高高挥起白蜡木做的棍子击打而下。
听着门外传来的哀嚎声、求饶声,刘瑁饮下一杯美酒,心里略微舒畅了不少,这声音竟是比起府里歌女的歌喉还要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