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吕昌担任永昌太守一事,刘璋继续点名:“爨卿。”
“在。”建伶令爨习立即应了一声,他按捺下胸膛中涌起的雀跃和激动,从他所在的席位走到了明堂中间,一板一眼的向刘璋拜下,双耳竖起,准备聆听刘璋对他的恩赏。
在爨习出列的这片刻,刘璋轻轻的将右手中的玉如意向左手心拍去,这柄玉如意来自孟氏族长孟仪的上供,形状像长柄钩,钩头扁如贝叶,体态呈流线形,柄微曲,整体造型优美华丽,甚得他的喜爱。
感受着丝滑冰凉的玉如意,刘璋不由瞥了一眼在下方南中一众大族族长列次后排的孟仪,只见孟仪规规矩矩的跪坐着,没有任何的举动。
刚才刘璋任命吕昌担任永昌太守时,孟仪似乎都是不为所动,只是面上露出讶异的神色,没有如同其他大族族长一般左顾右盼,交流起眼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刘璋感慨了一句孟仪的举止,这位孟族长现下真真切切、安分的不得了。
容不得刘璋多打量孟仪,他从将目光从坐席后方的孟仪身上收回,看向了正前方跪拜下的爨习,建伶令爨习。
“爨卿于雍氏造逆之时,没有俯逆,且施展策画,与雍氏虚与委蛇,在南中大乱,处处有乱兵为祸时,保全建伶,使建伶未曾遭受兵灾,可谓是有勇有谋,堪当大任。”
拜跪在下方的爨习,静静的听着刘璋叙述他的功劳,他在南中大乱的时候,保全了建伶,虽然于平叛没有什么大功,功劳不够高,但面前的这位明公出手很阔绰,他想必能得到大大的嘉赏。
待‘堪当大任’一词传入爨习的耳中,这让他心脏不由一紧,几近停滞跳动了片刻,表现在他的体态上,是他的身形不由颤栗了一下。
爨习将双手握紧,死命的定住身形,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大的失态,在场的都是南中大族的族长,南中的郡守高官,容不得他露出轻飘不定的状态。
“今新立兴古郡,当以卿为郡守,望卿能安抚黎庶,和睦百越之众,使兴古郡兴盛于南中。”刘璋给出了对爨习忠诚于他的嘉赏,兴古郡的太守,两千石的高官。
“拜谢明公,习必竭心尽力,使兴古郡应明公之言,兴盛旺达。”爨习声音微微颤抖,诚挚的向刘璋拜谢道。
领完嘉赏的爨习,如坠云雾一般的回到了他的坐席上,他很是庆幸,在雍氏谋逆于南中,一番烈火烹油景象的时候,没有去依附雍氏,不然他何至于有今日,得高居两千石。
‘幸甚至哉,幸甚至哉。’安座后的爨习心情雀跃万分,想着手足舞蹈,高歌一曲,以发泄胸中的快意。
“景卿。”刘璋唤出了牂牁郡太守景毅,景毅身为太守,为郡丞朱褒所趁,囚于樊笼之中,后面在一众牂牁郡大族的拥护下得以脱身,并反手一击,击杀了朱褒。
若是死板的论起景毅的所作所为,景毅顶多算是个功过相抵,断然是没有什么功劳,不过刘璋方欲施恩于南中,对于景毅这位忠诚的小老头,他自然是要嘉赏的。
刘璋向着出席的景毅道:“景卿抚集牂牁,为牂牁士民拥戴,擒获牂牁贼首朱褒,有功,今迁卿为朱提郡太守,镇抚朱提。”
他将景毅从牂牁郡太守迁为了朱提郡太守,看上是景毅的官职还是太守,只是平迁而已。
但太守和太守是不一样的,牂牁郡作为南中最贫穷的一个郡,没有什么牲畜,也没有蚕桑用来织布,人口也少,不如朱提郡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出产白银、铜铁等物,郡中大族更是潜心向学,号为‘南中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