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依然面色平静,他向着陈登推举了一人:“袁公路近在寿春,袁氏一门四代人里有五人坐到了三公的位置,称得上是海内士民之望,或许可以将徐州牧的位置交于袁公路。”
“袁公路为人骄纵而奢侈,不是什么能治理一方的人,也不是什么能保境安民的人,前面袁公路占据南阳,纵容士卒为寇,南阳士民多遭其害,便是证明……其次陶使君同袁公路约为盟友,但袁公路据有扬州,却又自号徐州伯,有窥伺徐州之意,这样无信无义的人,如何当的了徐州牧。”陈登的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对于刘备择出来的袁术,他是一屑不顾的。
小主,
他和别驾糜竺以及一票徐州世家为何选择刘备,正是因为刘备有着和袁术相反的品德,刘备为人仁德,爱民如子,加上刘备身为幽燕边人,通晓兵事,他们想着找一个能保境安民的徐州牧,因此才将目光向准了刘备。
这段时间来,陈登在陶谦的派遣下拜访刘备以及他私人拜访刘备,大抵知晓了面前这个幽燕男儿的志向,他加了一把火:“以徐州户口百万,可以为使君提供步骑十万,上可以匡君济民,建立五霸之业,下可以割据守境,在竹帛上留下功名……若是使君不愿意听从徐州士民之心,出任徐州牧一职,反之我陈登亦不敢听从使君的推辞。”
坐于刘备身侧的张飞,在陈登这番话的火力下,一双豹眼瞪的溜圆,他略微侧过,不断的目视刘备,希望刘备点头应允下来,但刘备却还是一脸平静,看不出是否为之心动。
别驾糜竺站了出来,搬出了刘备的一位老朋友,贬斥了一番袁术:“前番孔北海有书至,我等都看到过,上言袁公路不是什么忧国忘家的人,不过是坟墓里的一具枯骨,是不足以介意的!徐州牧的位置,应该托付给一个有能力、有仁德的人,当是刘使君你这样的人,使君,这是上天赐予的,而你却不收下,只怕将来会追悔莫及。”
“刘使君。”一众徐州文武齐齐拜倒,言语恳切的请求了起来,大有刘备不接受徐州牧的位置,今日就难以善罢甘休的模样。
刘备起身,长揖而下道:“备深感诸君厚意,即是诸君不以备德薄,徐州牧一职,备可暂且居之。”
入夜,刘备设宴招待着徐州的一些重臣,以及世家豪族的门面人物。
“还有一事,愿详言之。”陈登举杯向着刘备致敬道。
刘备回敬举杯,豪气的说道:“元龙,但请直言。”
“袁公路实非良人,且有窥伺徐州的狼子野心,故而我等之意,与袁公路之盟,当尽早断绝,另遣使往冀州向袁本初申明结盟一事,以图徐州万全。”陈登直白无隐的说明了他和一众徐州本土世家豪强的意思,断绝和袁术的关系,将徐州绑定在袁绍这辆越发红火的战车上。
这里陈登有些担忧,刘备作为公孙瓒的师弟,虽然二人没有君臣之分,同朝为官,身份是平等的,但他担心刘备会因为公孙瓒而有顾忌,不愿意去和袁绍结盟,而是一门心思的想和公孙瓒、袁术结盟。
刘备和公孙瓒的师兄弟关系,也是陈登只挑明了袁术对徐州有窥伺的意思,而没有挑明他不怎么看好那位诛杀了为政宽和的幽州牧刘虞的公孙瓒,他认为公孙瓒早晚会败亡在袁绍的手里,徐州和袁术、公孙瓒这样的货色结盟,只怕早晚会遭受灾难。
刘备眉目低垂片刻后,点头称是,认同了陈登的意见。——
冀州,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