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的使者程郁是个年轻人,一个有点过分的年轻人,这里是相对于使者一职而言,阎圃看着程郁清秀的面孔,以及程郁下巴上的短髭,外加程郁给他一副书卷气过重、心机不足的感触,阎圃因而下了一个判断。
‘如何不找一个稳重些的老人来。’阎圃心中吐槽了一句,同时他有些庆幸,和程郁这样的年轻人打交道,可以稍稍减轻些心神上的消耗了,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在下张师君帐下,功曹阎圃。”阎圃通报着自家的身份姓名。
‘阎圃。’在出发之前,程郁了解了张鲁帐下的官吏,对于阎圃这个张鲁的谋主,他是有过一番揣测的,本以为阎圃是个嶙峋清瘦的文士、有着如狐狸般狭长狡猾的双眼,但他没想到,阎圃的身姿很是健壮,如同一头老牛一般,眼睛也不是狭长的,而是像猫眼石般的大眼睛。
没有过多的打量阎圃,程郁拱手通报着自家的姓名:“巴西郡程郁,于刘益州幕府任书吏一职。”
“巴西郡?”张鲁在程郁伸手延请下,踏入了屋内,同时他饶有兴趣的问道:“不知程书吏是巴西郡哪一县的人?”
“巴西郡、阆中。”程郁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的作答。
“阆中啊。”阎圃点了点头,他面带微笑:“圃乃是巴西郡安汉人也,说起来你我二人乃是同郡之人,只是不凑巧没有同县。”
程郁一点就通,他想起了巴西郡的大姓,其中有一个阎姓,同样面露微笑,他对着阎圃说道:“虽说非是同县之人,但同郡亦是一桩幸事,功曹,你我当浮一大白。”
“自当如此。”面对程郁的大方豪迈,阎圃面露欣赏的神色,虽是互为敌手,但不妨碍他对同郡之中的后辈优秀者的认可。
酒过三巡,气氛融洽,阎圃率先开口,问起了程郁的来意:“不知程君来到上庸所为何事?”
程郁闻言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色道:“听闻房陵县令蒯祺兵败被俘,如今囚禁在上庸的牢狱之中?”
“确有其事。”阎圃点头,这一桩事人所共知,虽是程郁有明知故问的嫌疑,但不妨碍他作答。
“是这样的。”见阎圃确认下来,程郁缓缓言道:“襄阳蒯氏的蒯良同我家明公有些交情,所以我家明公欲要张师君释放蒯祺,以成全他和蒯良的朋友之谊……当然,也不是说空口白牙的要人,我主打算用祭酒杨任同张师君置换。”
“哦,刘益州是打算换俘。”阎圃目光闪烁,他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