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羌胡虽是有三千之数,而赶来的汉军只有千余骑,可一番交锋之下,羌胡的队伍却是连连退缩了起来。
这里有多方面的缘故,依着王翁的多年经验看来,一则是汉军骑士甲胄精良,比起只身穿皮甲的羌胡胜上一筹,二则汉军骑士的队伍森严,比如几支羌胡部落聚齐起来的队伍,人心更齐。
当然,这里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汉军骑士的将领,着实骁勇的有些过头,但见汉军骑士中那一名骑着白马、银盔长枪的将领,长枪一出,无一合之敌,直杀得羌胡胆寒。
因此虽是汉军骑士的人马数目不如羌胡,但却是打的羌胡开始有了分崩离析的苗头,而这个时候,坞堡的大门被打开,王翁派遣而出的青壮成为了天平上压倒羌胡的最后一根稻草。
前面对着汉军骑士如疾风骤雨般的攻伐,现下身侧又出现了坞堡里冲出的步卒,羌胡们自然知道大事不好,明智的羌胡渠帅,瞥了一个机会,就招呼着麾下儿郎风紧扯呼了起来。
而有了第一支羌胡撤离了战场,羌胡的队伍顿时就分崩成了碎片,化作了五六个零碎的团伙,朝着四面八方奔逃而去,更是使出了断尾求生的招数,留下一部分人应对汉军骑士,方便大部队的逃窜。
不多时,一场大战落下了帷幕,坞堡得以保全,赶来的汉军骑士获得了一场大胜。
王翁这个时候忙不迭的走下堡楼,向着白马银盔的将领施以大礼,以致谢对方救援自己一族性命的大恩大德,同时他询问起了将领的来处,和将领的姓名。
“某乃蜀郡人,姓张名任,字公义,是刘益州麾下的骁骑校尉,今特奉刘益州之令,前来讨定作乱三辅的羌胡。”白马银盔的将领言语温和,态度恭敬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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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刘益州麾下,果真是青年才俊。”
对于来骑的身份,王翁其实也揣摩过一二,他早已暗自判定八成是益州牧刘璋的麾下,毕竟益州牧刘璋遣大将甘宁袭取陈仓的事情,身处陈仓近处的他是知晓的。
只是王翁对蜀兵能攻下关中一事,他是心存犹疑的,毕竟凉州兵精,天下莫能当也,然如今听闻李傕、郭汜退还长安,又亲眼见到蜀中骑士的战斗力,他对益州牧刘璋能拿下关中一事,自觉有六七成的胜率了。
“还请恩人轻移贵步,到坞堡内饮宴一番,也好让老丈我酬谢恩人的大德一二。”王翁态度甚是殷勤,他伸出手招呼着张任。
“不必了。”张任面色和洽,却是摇了摇头:“羌胡四散,恐危害他处,某还需追亡逐北,扫清此间为祸的羌胡才是。”
“多谢老丈厚意,某就此告辞。”
张任拱手告退,不待王翁反应,就翻身上马,领着麾下骑卒飞驰而去。
很快,在王翁的老眼中,张任一行骑士只余下了渺小不可见的背影,以及骑卒奔驰而过扬起的灰尘了。
而这个时候,王翁的面色还处于呆愣的状态,他为张任简单明了的告辞而去,神色间有些恍惚发愣。
要知道,以往汉军就算路过他的坞堡,也会向他索取美酒肉食,享受一番,然而面前这批蜀军,有着救援他的恩情,竟是推脱了酒宴,忽然而来,忽然而去了。
收回远眺恩人背影的目光,王翁突然笑了起来。
那位刘益州,麾下有如此的强兵,强兵又有如此的操守和纪律,关中太平的日子想来不会太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