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于刘璋为他置办的卧室内,静静的思考了起来,他在脑海中一幕一幕的翻看着今日同主簿荀攸、益州牧刘璋……不对,是他的明公对答的场景。
“不应当啊!”张既喃喃了一句,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惊世之语,也没有展露出什么特别出众的才能,但竟是得到了益州牧刘璋的见重,初一见面,就得到了户曹的位置。
‘千金买马骨!’
张既自觉找到了一个理由,那就是明公方有意招揽关中豪杰,于是将他作为一个典型的例子,展示给关中的豪杰看,以示明公不问出身、唯才是举的心胸。
当是如此,就着这个念头,张既渐渐入睡。
……
长安。
“反了,反了,都反了。”郭汜怒不可遏的咆哮道。
自从他和李傕引兵退还了长安,整个关中的风向忽的一变,关中的豪杰以为他和李傕是惧了益州牧刘璋,是以近日来驱逐乃至斩杀他和李傕置下的长吏,向陈仓的益州牧刘璋发去投效的文书。
三五日内,偌大一个关中,他和李傕所能掌控的城池,只余下寥寥几座而已,而大部分的城池,都为关中豪杰起兵所据,对抗他们的命令。
因而,眼下的形势,让郭汜极为不满。
“不该退回来的。”郭汜骂累了,他坐下叹了口气:“关中的豪族都是一群观望风向的狗,那边的风强劲,他们就往那边倒,我们从陈仓退回来,知道的明白我们是以退为进,可外人不知内情,还以为我们怕了刘璋小儿,不是刘璋小儿的敌手。”
“以至于关中豪族争先恐后的朝着刘璋摇尾巴,把我们安置的郡县长史,要么是驱逐,留一手后路,要么是直接杀了了事,全然的向着刘璋小儿归顺……”
“哼。”郭汜气的牙痒痒,他向李傕吐槽道:“稚然,依我看,再过个三五日,关中之地,我们就剩下几座孤城了,到时候,你我败亡的日子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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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傕对郭汜的丧气话充耳不闻,他知晓,郭汜虽是口头上说着些丧气话,实际上骨子里是再顽横不过的,不过是落个口舌利落而已。
“稚然,你在看什么呢?”郭汜见李傕不语,只是在盯着手上一封绢布在看,他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刘璋小儿最新布告关中各地的檄文。”李傕回了一句。
郭汜切了一声,他不屑道:“你先别说,让我猜猜,檄文上说了什么……”
“嘿嘿,肯定又是将你我骂了一顿。”郭汜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刘璋小儿着实不会骂人,他在檄文上的用词,我却是不明其意的,他骂了也是白骂。”
文化水平较低,早年间偷马度日的郭汜嘿然一笑,用着掩耳盗铃的方式,对出自主簿荀攸之手、高文化水平的檄文表示出不屑和不在乎。
“骂是骂了。”李傕肯定着郭汜,而后继续说道:“只是除了骂词,刘璋小儿还给出了悬赏,悬赏你我二人。”
“哦。”郭汜来了兴趣:“你且说说,悬赏了什么,若是低了,我可得遣人向刘璋小儿好好说道,怎生如此小觑你我。”
“不论生死,不管何人,只要献上你我二人,封侯,赏千金。”李傕冷淡的答道。
“嘶~~”郭汜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虽是前面说着悬赏得高一点,可没想到,刘璋小儿竟是出手这么大方,用封侯、千金来悬赏他和李傕。
这里至为关键的一点是‘不管何人’这个条件,也就是他和李傕身边亲随,也有机会得到这个悬赏。
“好狠毒的刘璋小儿。”郭汜谩骂了一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