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侯渊沉默一二刻后,他摇了摇头道:“观张公义言谈举止,稳当契合,有良将之风,忠义之肠,非权势财帛可动摇。”
曹操念及席间张任的言辞,配以夏侯渊的话,他神色晦暗的点了点头,张任忠于刘季玉之心,恐怕很难动摇,只是曹操还是打算尝试下:“妙才,你且为我言说一二,如此猛将,当为我所用也,不然却是太过可惜了。”
“诺。”夏侯渊拱手领命,他知道面对张任此等的猛将,是个君主都会升起招揽之意,爱才之心,欲置张任于麾下为用,是以他应下了曹操的命令。
击败了阻于蕲阳一带的袁术将领张勋、桥蕤,曹操征讨淮南的大军一路坦途的迫近了寿春城下,于寿春城下结寨,准备起了攻城的事宜。
攻城之战,非战具不可,如冲车、云梯等物,无有这些利器,攻城实是不易,于是乎曹军迫近寿春,却是没有即刻攻城,而是先打造起了攻城的战具。
趁着将士打造攻城战具的闲暇时间,夏侯渊邀请了张任前来坐饮,他先是同张任聊起了生平,以此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
“哦,如此一说,大司马真乃爱才之人也。”听闻经过巴郡一战,刘璋直接将张任从一小吏提拔为骁骑校尉,夏侯渊不由感叹了一句,同时在瞧见了张任言及刘璋时的尊崇之状,他不由心底又是一声感慨,以张任对刘璋的推崇,看来他很难说动张任留在朝廷任职了。
不过夏侯渊还是打算一试,他乐呵呵的说道:“前者蕲阳一战,公义破阵斩将,当不出数月,公义之名,将闻于天下也……以公义的本领,封侯拜爵想必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若欲早日封侯拜爵,以左近天子为上,不然纵有功勋,不得及时陈奏为朝廷天子所知,亦不得朝廷及时嘉赏。”夏侯渊尽量不暴露他的本意,绕着圈子说道。
“公义,莫不如征讨淮南之后,留于许都,以近天子,如此功名利禄,扬名四海,一可得也。”言罢夏侯渊憨厚的笑了一声,似是全心全意为张任着想,无有其他的想法。
张任闻言淡然一笑,他摇了摇头道:“妙才兄所言在理,然任所不取也,任受我主大司马厚恩,今生无以为报,何得弃大司马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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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今生今世所愿,唯置身大司马麾下,为大司马驱使,建有薄功报答一二……至于抵近天子以求功名,非我所愿,吾不取也。”张任神色恳切,发乎内心。
夏侯渊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他脸上泛起笑意,朗声赞道:“公义,真乃忠义之士也。”
“来,且再饮一杯。”夏侯渊向着张任致敬道。
在曹军于寿春城下打造战具的同时,曹操念着不战而屈人之兵,他派遣了使者进入寿春城中,欲图招降驻守城内的袁术部将-——自蕲阳战败,奔逃至寿春城内的张勋,以及袁术留守寿春的李丰、梁纲、乐就。
只是令曹操失望的是,使者没有完成任务,且为张勋、李丰、梁纲、乐就等袁术部将羞辱了一番后放回。
“张勋、李丰等人言道,他们是仲氏天子的部将,决意不会降汉,让司空早日攻城,却是不必浪费口舌。”使者转述起了张勋、李丰等人的话。
曹操闻言并未生出什么怒气,他只挥挥手斥退了使者,而后他轻笑了一声:“仲氏,天子,袁术沐猴而冠也就罢了,未料到袁术底下的人竟也如此作态,当真是一件可笑之事。”
将张勋、李丰等人拒不归降一事抛之脑后,曹操问起了郭嘉:“吕布果是起兵了?”
“据探马来报,吕布忧于唇寒齿寒,不想让袁术颓败,而今已调配兵马,往寿春而来。”郭嘉肯定道。
曹操半眯起眼睛,思虑片刻道:“遣人递令于刘玄德,让刘玄德不必赶赴来寿春,且去阻截吕布,不然吕布至此,寿春将难下矣。”
“吕布骁勇,又有陈宫画谋,刘玄德恐非敌手。”郭嘉担忧道。
“不必阻截太久,只需挡住吕布旬月,寿春必为吾所。”曹操豪迈的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