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曹操淡笑着点了点头,他没有多说些什么,他有意看看董承还会表演什么。
偏头看向曹操的董承,不多时脖子就有些酸疼,但他还是努力的偏着脖子,保持正面给曹操:“司空,你回来缘何不说一声,我等留守许都,无有功劳的人也好出城相迎,不然闲居许都,却是太过无事了。”
“还有……”董承再次挣扎了下,给出一副被左右甲士扣牢的模样:“这是何故,承可是有什么事情冒犯了司空,若是有,还请给承一个机会认错,何苦着甲士相戏。”
在董承道出一席话语的时候,曹操一直未曾言语,直到董承讲完,他才放声扬笑道:“车骑将军好忘性,昨夜闭门密谋曹某,今日却是都忘了一干二净,做出这般无辜的姿态来。”
闻言董承面色骇然,曹操竟是得知了他们密谋的事情,也即是说明衣带诏的消息走漏了,而且曹操还知道他们昨夜私会密谋,说明他们的行为一直在曹操的关注下。
“曹…曹司空在说什么,承却是不太明白。”董承做着垂死的挣扎,他装聋作哑了起来,对曹操的话假装不知道。
“嗯?”曹操疑惑了一声,他露出讥讽的笑意:“车骑将军,敢做就要敢认,即是做了,就干脆的认下来,如何露出这般畏缩的姿态。”
曹操的一声讥讽,让董承的心理防线被击穿,他放弃了挣扎,怒发冲冠,瞋目道:“曹贼,你上迫天子,下残公卿,罪大恶极,万恶不赦,今日我行事不密,让你逃过一劫,且看你下次如何逃得过。”
“吾奉迎天子,辅佐王室,非我,则天子流离在野,非我,则公卿有若黔首,吾有大功于汉室,卿以贼唤我,实是菲薄。”曹操神色傲然,望着垂死挣扎的董承,傲然了一句。
“我呸。”董承唾了一口,他厉声道:“你使腹心典掌禁军,幽禁天子于深宫之中,和往日的董卓、李傕、郭汜这些国贼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且荼毒超过了董卓、李郭这些人,不是汉贼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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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董承的厉声咒骂,曹操不以为意,他拱手向畏缩在御座的天子刘协问道:“陛下以为车骑将军所言,是否?还是非否?”
“啊?”刘协遭此一问,他的神色有些慌张,数息后方才回了一句:“司空有功于王室,天下之人有目共睹,车骑将军所言自是非也,。”
言讫,刘协补了一句:“司空,朕观车骑这是发了狂疾,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荒唐话,还请司空不要介怀。”
曹操对天子劝解的话不以为然,他只对着董承感慨道:“想当年董卓废立天子,独擅权柄,吾首倡义旗,发兵讨之,为王室尽心尽力,忘却生死,今日却是遭你等小人诋毁。”
“曹贼,曹贼……”董承闻之,他只发言怒骂,但求在临死前能多骂上几句曹操,可他没能多骂几声,就被一名长八尺余,腰大十围的大汉上前一拳打的口齿流血,囫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丫丫,怒视曹操。
“仲康,不必如此。”曹操唤了一声许褚。
许褚恭声道:“此人辱骂司空,实在可恨。”
曹操扬声笑了几声,他笑的很是响亮:“就由着他说吧,他也说不了几句了。”曹操在笑,可语气中透着冰冷的杀意。
“司空,车骑年老糊涂,还请你饶了他这一回。”刘协听出了曹操的杀意,他硬着头皮为董承说项道。
“陛下,吾本意不愿杀人,可谋逆之罪,却是赎买不得。”曹操叹息了一声,他从袖口掏出一张绢布,对着绢布念道:“与董承同谋者,有偏将军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等,臣请命一并夷灭彼等三族。”
在曹操的威压下,刘协不敢看向董承,只是掩面道了一声:“但凭司空做主。”
而曹操得令后犹然不足,他抚须道了一句:“董承之女,现为贵妃,亦在三族之内。”
“这……”刘协惊骇到了:“司空,贵妃现下怀有身孕,为皇嗣着想,还请司空暂且放过贵妃,且贵妃未曾与谋,非为罪人也。”
“朝廷法度,操却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