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冬。
一年将尽,四季迎来了最后一季,刘璋也迎来了他穿越到东汉末年的第六个年头,他和往常几年一样,做起了年终总结。
说来今岁刘璋和过去几年不太一样,他除去巡视了一圈河东的守务后,基本上都待在长安城内理政安民,不再亲自出征攻讨,干起了萧何的活。
不过也是今年他没有大的举动,用不着他出手,毕竟今年也就是扫清了陇右的羌胡,武都和阴平二郡的氐人,再就是着甘宁、张任等人试探性的攻打太原郡,多是小打小闹,没有调动数万大军层级的战斗。
所以刘璋安安分分的待在长安城,埋头于治政和安民二事上,期望关中重新兴盛起来,恢复过去号称天府之国时的景况,成为他振兴汉室的基石。
坐守于长安,刘璋的眼界不止着于长安,他对四方之事也是关切的紧,即是欲要征伐天下,一统宇内,国事家事天下事,他不可不知,也不敢不知。
当下,长安的衙署中。
荀攸铺开一张长长的绢布在案几上,他一边扫视着绢布上的内容,一边念道了起来:“明珠一千。”
“大贝五百。”
“琉璃一百。”
“翡翠五百。”
“玳瑁、犀角、象牙等略不可计。”
“乖乖。”听荀攸诵念完绢布上的清单内容,书佐孟节感慨了一声:“交州牧士燮这是将交趾郡的府库搬空送了过来吗?竟是送了这么多的东西来……”
对于交州牧士燮,今岁被自家明公刘璋举荐为交州牧的人物,孟节对其是即未蒙面,也没有书信往来,可谓是一概不知。
然今日见着士燮送到长安的贺岁之礼,孟节对士燮的品性有了一二认知,他自认士燮当是一个大大方方的人物,不然也不会送上这么多的礼品来。
荀攸轻笑了一声,他向惑然的孟节解释道:“往者交趾不过一刺史部,非有州名,乃是明公上表以交趾为交州,而后又上表,表奏士燮为交州牧,可谓恩情深厚。”
“如今看来,士燮乃是知礼并懂得回报的人,所以才递上如此多的贺岁礼品,此所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也。”
“当不止于此。”长史王商手中拿着士燮亲笔贺表,明示众人道:“士燮递来的贺表上言,以明公为海内英杰,有命世之才,表中有归效之意,俯首之词,可见士燮有意归顺明公。”
“若是袁绍、曹操也这般识趣,天下就可无事矣。”上首的刘璋打趣了一句,赢来了一众文武的笑声。
识时务,真俊杰。这是刘璋给士燮的评语,士燮和其昆弟担任着交州各郡的郡守,掌控着一州的权柄,管辖的地方偏在万里之外,而士燮没有因自擅威权而嚣张跋扈,反倒是做小伏低,言辞卑恭,这不是识时务,就没人识时务了。
刘璋斟酌了一二,他决意对士燮这幅恭敬的态度做出积极的回应,一来他亲笔书写了一封文书,接受了士燮的投效之意,并在文书中好生抚慰士燮,二来,对于士燮进贺如此多的珍奇,他自是要给出回报,向士燮寄去蜀地和关中的特产,以表对士燮的尊重。
处理完了士燮的事情,刘璋关注起了上庸的情况,自从兴平二年被他从汉中驱逐,天师张鲁遁逃到上庸,和上庸申氏媾和在了一起,藉此成功在上庸站住了脚,而今已有四岁矣。
四年的时间,似乎消磨掉了天师张鲁对刘璋抢夺其基业的大仇,而今张鲁从上庸递来进贺的文书,以及一二上庸的土物作为礼品。
虽是张鲁没有如士燮一样在文书中表露归效之意,所致来的礼品也不是十分的丰厚,但终归张鲁还是表达出了善意,明示不敢同刘璋作对,且愿意襄助一二,这到底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