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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津沪的铁路乘务公司是官营的,对此没有作出任何补偿。
一晃眼,两天三夜的时间就过去。
列车跨山过河,中途还换了几次煤,加了几次水,才终于从天津驶到了上海。
而车厢上的乘客早就换了一茬儿,经过此前马匪的事情,大多数乘客的胆已经被吓破,早就提前在中转站处下了车。
是时,正值夜晚,列车进了上海。
透过窗户见到夜上海高大的建筑物、闪烁的霓虹灯招牌时,包国维的心中才感到有些安定。
虽然中途出了些大插曲,但终归是离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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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说从天津到上海的车还有些危险,但从上海到苏州就不一样:不仅车程短,江南的安定度相对于北方也要高出不少。
而且算一算时间,最新版的《大公报》大概已经发行,想来作为全国中心之地的上海已经刊登了自己的事迹。
列车到此就到了最终站,而下一站驶往苏州的列车,便要等到这个白天才能出发。
这一趟列车行了足足有近三天时间,此前又遭遇马匪,自己还枪杀了两个人,这叫包国维心情郁闷的很,早就想从车中出去透透气。
当然,不能只是透气,还要去给自己弄些盘缠来,不然下一次坐列车恐怕就只能乘坐三等舱。
三个下人此刻已经来到头等舱,他们恭敬的等在一旁,等待着包国维发号施令。
“走吧,出去逛逛,去楚家一趟。”
包国维站起身来,不冷不淡的对众人说道。
经历过一番生死危机后,张二苟倒是没什么变化,毕竟他本身就参加过北伐。
但王家二兄弟,尤其是王小武,显然没有了之前的活泼,他听到自家少爷的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在夜间,上海火车站附近虽然也聚集了不少人,但相比白天还是要少一些,没有那么拥挤,包家四人又是在头等厢,没感受到什么阻力就下了火车。
下了车,原本有些闷热的气息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缕“清凉”的烟火味,始终萦绕在鼻尖,令人顿时精神了不少。
月光洒下清辉,马路上有老爷车排着浓烟驶过、有黄包车还拉着乘客在跑。
通电的路灯散出耀眼的光芒,照亮地面,拽出人的影子。
沿着街道的商铺上还嵌着各种颜色的霓虹招牌,乐曲唱片的声音从歌舞厅中传来。
当红唱手的在歌舞厅的舞台上扭动着身子,里面座无虚席,不时传来一阵阵喝彩,钱财不宽裕的人就站在舞厅外面观看着里面的表演,哪怕只是听个响。
刚下了火车,还没走出几步,包国维总觉得路上有不少行人似乎有意无意的在打量着自己的脸。
……
火车站附近有卖烤串的,正“烟熏火燎”的在铁架台上烤着羊肉串。
此时的柴火烧的正旺,“噼里啪啦”作响。
包家四人坐了三天火车,吃的都是些干粮,骤然间遇到这撒着香料、冒着香气的烧烤,自然有些走不动道。
那群土匪没有做吃绝户的事儿,相反还有些贴心:包国维的身上留下足有三块钱,当然,身边的下人身上也都留了盘缠,但没有一人是超过两块的。
包国维从西装兜里取出一个锃亮的大银元,放在掌心上伸了过去:
“全拿了!”
即便是在上海这种高物价的地带,这一块钱,就可以直接包圆铁架台上的一大排烤羊肉,甚至还能有结余。
那小摊贩见到一块大洋,眼睛都直了,他见包国维衣着华贵,气质非凡,竟有些不敢触碰他的手。
摊贩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把钱接过来后,他又仔细摸了摸银元的质地,又放在口中咬了一口,顿时喜笑颜开的揣进兜里,即刻开始给羊肉串上签子。
正当小摊贩低着头乐呵呵的串签子时,却又发觉有些不对劲。
他抬起头看了看包国维的脸,只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一般。
“你……你是?”
小摊贩原本想问道问道,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种“大人物”哪有那么好见到?
但包国维明显能察觉出有些不对劲,自下火车时就一直有人在打量自己,现在这小摊贩似乎也认识自己……
这么看来,自己的事迹已经刊登上报纸了?不光如此,而且这报纸上还有自己的画像?
原本,包国维还以为上海的报纸上最多只会有自己的名字,不会携带照相片,毕竟画像可不能通过电报和座机来传播。
现在看样子,连画像都出来了……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报纸上照相片是通过飞机空运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