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协,刘辩是希望能让他出来,帮一帮自己的,但刘协一出来,就会引出一些野心家来。
他那便宜老子当初想要废嫡立幼,给刘辩留下了一个大麻烦!
与此同时,太原郡府门前,来了一大群人。
他们见到卢植就大声厉斥。
“董卓杀害士人,使君难道坐而不视吗?”
“从昨日开始,董卓在西河郡杀了足足六百人,使君,这可是你的命令?”
“周家世代忠良,于并州、于大汉皆有功绩,而今满门屠戮,使君为陛下牧守一方,难不成就是这样治下的吗?”
“使君,我李家只逃出了我一人,倘使使君认为我有罪,就请当做处决吧!”
“我王家犯了哪条王法,莫非,你们连朝中的王公也要杀吗?!”
卢植面无表情,听着这些人叫喊。
他们都还不知道,刘辩已经到了太原城。
等这些人稍稍停了,卢植背着手,神色淡漠,道:“董卓为太尉,非我能问,若是你们有什么冤屈,本官可代为弹劾。”
众人一见卢植一推二六五,立即炸锅。
有人就要冲上前,大喝道:“卢子干,董卓在伱治下肆意屠戮士人,你就这般推脱吗?”
“陛下!”
“陛下!我们去见陛下,走,去上党见陛下!”
“我们不信,我堂堂大汉,就没有说理的地方!”
一众人要去找刘辩,但还有一部分不肯走,与卢植拉扯不断。
刘辩走过来,远远的正好看到,面上不动的与潘隐道:“董卓杀了这么多?”
潘隐脸色暗紧,小心的道:“小人听说,还有左栗暗中动的手。”
刘辩嗯了一声,仍旧看着卢植。
卢植背着手,站在门口,任由这些人呼喊,就是没一句准话,咬定了他管不了董卓,令这些‘苦主’没有半点办法。
刘辩忍不住笑了笑。
他的那份名单,其实大部分是勾连了各种叛乱,其中与董卓、匈奴、黄巾军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么做,除了清算,刘辩也是为了今后的改革铺路。
盘踞在地方的这些居心叵测的世家大族,将来必然会是他改革路上的绊脚石!
有个士兵忽然跑到卢植耳边低语了几句,卢植顾不上这些,转头就走。
那些人呼喊着,瞥见卢植给刘辩见礼、离开,忽然安静下来,神色各异的互相对视。
“那是,陛下?”
“不是吧?陛下不是在上党郡吗?”
“那是谁?莫不是洛阳来的贵人?”
……
卢植跟在刘辩身后,道:“陛下,孙坚屠灭了黑山军十几处寨子,听说那张燕正在召开什么盟会……”
刘辩眉头挑了挑,一脸冷意,道:“他要是敢乱动,朕就平了他所谓的黑山军!”
以朝廷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卢植顿了下,道:“他未必敢乱来,臣考虑着,当召回孙坚。”
做到是能做到,但朝廷要耗费的钱粮与精力那也是没数的,得不偿失。
现在不是平黑山军的最好时机。
刘辩看向幽州方向,直接道:“潘隐,传旨给张燕,命黑山军退出雁门以南,无旨南下,立斩不饶!”
“是。”潘隐听着刘辩杀机腾腾的话,连忙应着道。
卢植思索,没有说话。朝廷大败匈奴,气势正盛,那张燕断然不敢抗旨。
“卿家,将牛辅整编了。”刘辩又随口道。牛辅的军队还掌握在他手里,不收回他的兵马,总归是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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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明白。”卢植躬着身道。
大势所趋,已经由不得董卓、牛辅再耍小心眼了。
这会儿,董卓还在依照刘辩给的名单,挨个郡县的抓捕,落罪。
曹操则率兵在四处剿匪,短短不过五六天时间,他的队伍居然膨胀了近一倍!
各郡县的整顿正在有序进行,并州虽然天翻地覆,但也有种难得一见的‘安定’。
刘辩见安排的差不多了,转身回去继续处理他的公务。
张辽开始整顿兵马,准备护卫刘辩回京。
与此同时,洛阳城已经沸沸扬扬,到处都是刘辩御驾亲征,大获全胜,斩杀匈奴单于的伟大事迹。
一处茶馆,座无虚席,吵闹喧天。
一个拄着拐的中年人,脸红脖子粗的大声道:“我当时离陛下不过一丈,那时,匈奴的箭雨,铺天盖地,无边无际,陛下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箭雨扑面而来,我还看到,有一根箭矢就落在陛下的脚前,陛下毫无惧色!”
众人都知道,他是从上党郡退回来的伤兵,齐齐双眼大睁,热情无比的盯着他,呼吸都停了,脸上写满了:你快说你快说,你快说啊。
这中年人虚荣心瞬间膨胀,喝了口茶,赚足了目光,这才道:“当时啊,匈奴人来势汹汹,追着曹操杀到了南门,两万人啊,比上党郡内还多出两千……”
中年人说到激动处,忽然站起了,踩在凳子上,迎着所有人炽热的目光,朗声道:“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陛下站在城头,高举着剑,满目威严,与我们所有将士大喝: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朕与众将士一同守城,共存亡!”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一干听众听的热血沸腾,忍不住的开口叫好。
所有茶馆的人都激动不已,热烈喝叫声简直要鼎破这个小茶馆。
角落里,有两个人十分平静,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二十四五岁模样,衣着清爽,姿容俊美,一看就是偏偏佳公子。
他伸着头,低声道:“父亲,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