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喝了口酒,道:“陈留北有冀州,南是陈国,西是司隶,东有将军,谋反不过是拼死一搏,何须什么妙策,一支奇兵足以平定。”
一旁的夏侯惇神色怪异的看着两人。
曹操是意气风发,与以往阴郁大不相同;郭嘉之前从容自如,现在寡欢少言。
这两人,仿佛调换了一样。
曹操自然也看出来了,探过身问道:“那奉孝为何抑郁苦闷?”
郭嘉看了眼手里的酒壶,只觉以往香甜顺口的美酒,这会还不如清茶,没滋没味,摇了摇头,道:“我是不解,朝廷对于袁术的谋反,不应该是这般作为才是。”
曹操闻言,不由大笑,道:“原来奉孝也有失算的时候。”
郭嘉没说话,他总共有两次失算。
一次是对于曹操任兖州牧的事,朝廷好像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其二,是他判断朝廷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袁术,却不曾想,拖了两个月,袁术非但没有剿灭,反而令其攻占半个徐州,越发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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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看着郭嘉的脸上还是毫无笑意,收敛笑容,狭长双眼精芒一闪,道:“奉孝,我要升官了。”
郭嘉一怔,道:“升官?升什么官?”他与曹操几乎是同塌而眠,升官他怎么不知道?
曹操道:“升什么官先另说,奉孝你信与不信?”
郭嘉皱眉,仔细想了想,道:“以将军现在的地位,兖州没有位置,其他各州也不适宜,是征剿董卓?”
曹操摇头,道:“不是。”
郭嘉看着曹操格外自信的侧脸,面露疑惑,道:“是要回京?不会,兖州现在离不开将军。”
曹操笑容渐多,道:“奉孝,我们打赌,不出一月,必有诏书!”
郭嘉想不到曹操会升什么官,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将军赌什么?”
“我若输了,我送伱十坛美酒,我赢了,奉孝你戒酒一个月。”曹操道。
郭嘉望向洛阳方向,神情舒展,道:“那必须是洛阳好酒!”
“一言为定!”曹操哈哈大笑。
其实,他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理由,但他心中就是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即将升官,并且或有大为!
郭嘉没有再说话,他现在十分好奇的是,那位陛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与此同时,颍川郡,许县。
许县在司隶、豫州、兖州的交界,地理位置十分特殊。
在许县外几十里,文丑与张邈骑着马,慢慢的向着许县进发。
文丑比张邈高一个头,马又高半截,是以转头间俯视着张邈,道:“张太守放心,我家主公说了,暂且委屈为颍川太守,他日攻入洛阳,扶正君位,便奏请张太守为兖州牧。”
张邈胡子很长,脸角圆润,双眼细小,乍一看像似一个平和的小老头。
张邈脸色不动,直视前方,道:“真的要去洛阳?”
文丑神态悠闲自得,道:“吓唬洛阳城里的小皇帝罢了,让他将轘辕关徐荣、阳城的公孙瓒,陈国的董卓都调回去,豫州就是咱们的了。”
张邈坐在马上,没有什么情绪,直视前方,道:“我要去下邳。”
文丑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笑着道:“我会禀明主公的。不过,张太守,还须立些功劳才是。”
“董卓?”张邈头也不动的道。
文丑有些不敢小瞧这张邈了,这位的话,总是直指要害,索性道:“不错。主公请张太守,夹击董卓。”
“好。”张邈没有任何犹豫的应着。
文丑瞥着他,心里不禁有些怀疑。
“禀报中郎将,前面二十里出现了一兵人马阻拦了去路!”突然间,有侦骑奔来大声道。
文丑抬头望去,毫不惊慌,道:“这颍川除了龟缩在阳城的公孙瓒,还有兵马?多少人?”
侦骑来到身前,跳下马,单膝下跪道:“禀中郎将,是从许县出来的,目前看,大约三千人。”
“许县?”文丑越发疑惑了,旋即冷哼一声,道:“是公孙瓒的人吗?一个徒有虚名之辈!今日,我要拿他首级献给主公!传令全军,加速进军!”
张邈也不在意,他们有近一万两千人,区区三千人根本不用在意。
文丑一马当先,直奔许县。
一个时辰后,文丑坐在马上,远远看到了对面的军队——成四字型,一眼看去,至少八千人。阵前是一白马银甲的年轻人,手持长枪,遥遥相对。
“哈哈,公孙瓒是没人了吗?居然派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出战。”
文丑大笑,带着少量兵马,缓缓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