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道:“廷尉府未有事关太学、鸿都门学生员的告诉。”
杨彪顿时气笑了,瞪着三人,道:“这种时候了,你们倒是推的干净!你们就不怕待会儿进去见了陛下,本相先拿你们三人问罪!”
见杨彪发飙了,伏完连忙低声道:“丞相,这件事事发突然,我们也不知情,还请丞相在陛下面前,多多转圜。”
现在的朝局看似平稳,实则危机处处,说不上人人自危,但也不是太平时候。
边让紧跟着,道:“丞相,能否劝说陛下,将这些事情,交给太常寺来处理?”
杨彪擦着汗,闻言冷笑一声,道:“你觉得你还能保得住太常寺卿?你以为陛下叫我们过来,是给你求情的?!”
边让神情动了动,眼见杨彪都这么慌张,他心里的忐忑更重了。
“诸公,”
这时,刘协来到门口,看着杨彪,边让等一众人,道:“陛下在里面等着了。”
杨彪一见刘协,顾不得见礼,小碎步的跑过去,低声道:“渤海王,陛下,盛怒?”
刘协转身与杨彪并肩往里走,低声道:“丞相,太过。”
杨彪脸上的冷汗止不住,口干舌燥的望着里面,道:“渤海王,若是,待会儿,还请帮衬一二。”
伏完追过来,道:“渤海王,切不可,切不可大动干戈啊……”
刘协看着老丈人,心里一动,顿时想起了前几日他们讨论的事情,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朝廷一直风波诡谲,近半年发生了诸多事情,尤其是杨彪的丞相之位,几番摇摇欲坠,却又稳如泰山,一直坐到了现在。
后面的边让,司马儁,钟繇各有神色,跟着刘协,杨彪来到了藏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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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楼前,禁卫林立,两个狼狈的年轻人被押跪在地上,而十分醒目的刘辩,大喇喇的坐在台阶之上,手里翻着一本厚厚的账簿。
在藏书楼各处,人头攒动,若隐若现,不知道多少人在悄悄围观。
杨彪,边让等人见着这副场景,心中惴惴,大步上前。
“臣杨彪/伏完/钟繇/司马儁/边让参见陛下。”
五人到了台阶前,齐齐抬手见礼。
刘辩嗯的一声,抬头看着众人,笑着道:“免礼。这本账簿朕看过来,除了朝廷拨付,各处士绅捐纳也不少。支出的目录也很详细,看来,鸿都门学确实办的不错。”
五个人听着刘辩的‘夸赞’,莫名头皮发紧,没人敢吱声。
刘协站在一旁,瞥见杨彪战栗的稳不住身形,稍作迟疑,上前劝说道:“陛下,据臣弟所知,鸿都门学目前大小超过十二座,生员超过五万,其中涉及的事情复杂难言,鸿都门学以及太常寺,还是有很多功劳的。”
刘辩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杨彪,边让,以及三法司的主官,神情不动,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一脸轻松随意的道:“皇弟说的是。丞相主政尚书台,统领百官,劳苦功高,理当嘉奖,重重叙功。”
杨彪不喜反惊,抬手道:“臣碌碌无为,不堪大用,陛下……”
刘辩一摆手,道:“卿家不必自谦。过几日,卿家代朕巡视三辅,也顺便回弘农看看,卿家多年未回了吧?”
杨彪怔了又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代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