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朱元璋才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雄英啊,你这孩子就是心善,总是想着给人留条活路。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为徐家说情,爷爷就依了你这一回吧。只是这徐家日后可得好好管束着,莫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否则,爷爷可不会再轻饶了。”
朱雄英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喜,他赶忙说道:“多谢爷爷开恩,多谢爷爷开恩!孙儿定会告知徐家众人,让他们牢记爷爷的大恩大德,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为大明效力,绝不再犯此等错误。”
朱元璋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希望他们真能如你所说吧。这天下是咱老朱家的天下,任何妄图动摇大明根基之人,都绝不能轻饶。此次放过徐家,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更是希望你能明白,这权力虽在你手,但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江山社稷和万千子民,切不可随意滥用呐。”
朱雄英郑重点头,应道:“爷爷,孙儿明白。”
此时,太医也匆匆赶来,见此情形,先是一愣,随即赶忙上前为朱雄英查看伤势。朱元璋在一旁看着,眼中依旧透着关切,对太医吩咐道:“仔细着点儿,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小心你的脑袋。”
太医连忙应道:“陛下放心,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为殿下诊治。”
待太医为朱雄英包扎好伤口后,朱元璋看着他那包扎得厚厚的手,又叮嘱道:“这几日你且好生养着,莫要乱动。”
朱雄英恭敬地回道:“是,爷爷,孙儿记下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那包扎好的手,眼中满是关切,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道:“雄英啊,你这手受了伤,行动也不方便,今夜便就在这寝殿睡下吧。也好让太医随时能来查看伤势,爷爷也好放心些。”
朱雄英微微一怔,随即应道:“是,爷爷。孙儿听您的安排便是。”
朱元璋轻轻摆了摆手,吩咐侍从道:“去给皇太孙准备床铺被褥,要厚实暖和些的,再准备些热水来,给殿下洗漱用。”侍从们领命,赶忙下去准备。
不多时,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朱元璋又对朱雄英说道:“雄英啊,这寝殿虽说平日里爷爷住着,但今夜你安心在此歇息便是。爷爷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你且好生养着,莫要想太多烦心事,等手伤好些了,再去操心其他的事儿。”
朱雄英点头道:“爷爷您也莫要太过操劳了,政务虽重要,但您的身子骨儿也得顾着呀。孙儿会好好养伤的。”
朱元璋欣慰地笑了笑,转身欲走,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朱雄英叮嘱道:“夜里若是手疼得厉害,或者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立马叫人去唤太医来,可别强忍着,知道了吗?”
朱雄英应道:“孙儿知道了,爷爷您快去忙吧。”
朱元璋这才放心地离去,寝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朱元璋出了寝殿,便瞧见汤和正一脸焦急地在殿外候着。汤和见朱元璋出来,赶忙上前躬身行礼,还未等他开口询问,朱元璋便先说道:“汤狗蛋,咱的大孙怎么样?”
汤和一听,顿时激动得眼眶泛红,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陛下,老臣在这儿一直揪心着呢,可算盼着陛下出来了。方才听闻殿内动静,老臣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盼着咱干孙能平安无事呐。重八既然问起,想必是咱干孙已无大碍了吧?”
朱元璋微微皱了皱眉,哼道:“哼,无大碍?那小子倔得很,为了表明他要自个儿握住权力的决心,硬是去抓那带刺的荆棘,把手都扎得鲜血淋漓的,可让咱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