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淡淡的微光透过朱红色的宫墙缝隙,洒落在通往朝堂那长长的甬道上,仿佛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朱雄英身着庄重的朝服,头戴乌纱,一步步朝着朝堂走去,那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摩挲声,在这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晰。
朝堂外,值守的侍卫们身姿挺拔如松,盔甲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们目不斜视,却在朱雄英走近时,整齐划一地行礼问安,那动作干脆利落,彰显着宫廷的威严。朱雄英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那扇厚重的朝堂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处,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朝堂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梁画栋间跳动,仿佛给这高大空旷的空间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两侧的大臣们早已按品阶站好,个个身着朝服,神情或严肃,或沉稳,衣袍上的纹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宛如一幅色彩斑斓却又透着凝重的画卷。
朱雄英迈进朝堂的那一刻,心猛地跳动起来,似有一只小鹿在胸腔内乱撞,激动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紧张交织的感觉,如今,自己竟要站在那最瞩目的位置。
他努力平复着心情,抬眸望向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御座旁属于自己的位置,目光中满是坚定与期待。脚下的每一步,都好似承载着千钧之重,却又带着少年意气风发的轻盈。
朱雄英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继续朝着那位置走去,刚一落座,还未来得及完全稳住心神,吏部尚书詹徽便站了出来。只见詹徽身着一袭红色色的朝服,衣摆处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看着颇为雅致,可脸上却带着几分倨傲之色。他下巴微微扬起,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透着审视的意味,那目光仿佛要将朱雄英看穿一般,手持笏板,先是不紧不慢地行了一礼,而后开口道:“殿下,臣听闻殿下昨日被皇上委以代理朝政之责,实乃圣恩浩荡啊。只是这朝堂之事,纷繁复杂,非有深厚学识、丰富阅历者恐难以应对,殿下年纪尚轻,不知可曾细细思量过,能否担得起这等重任呐?”
这话一出,朝堂内顿时一片寂静,不少大臣都微微变了脸色,暗自为詹徽这大胆言语捏了把汗,同时也都将目光投向了朱雄英,想看看这位皇太孙会如何回应。
朱雄英一听,心里先是“咯噔”一下,顿时感觉一阵无措涌上心头。他着实没料到,这刚上朝,身为吏部尚书的詹徽就如此直白地质疑自己的能力,脸上虽努力维持着镇定,可那微微颤动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愣了片刻后,才开口道:“……本殿下承蒙皇爷爷信任,自当竭尽全力,为我大明尽心尽力,至于能否担起,还需在这朝堂之上慢慢证明,而非凭爱卿一言便可论断。”
詹徽却丝毫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继续说道:“殿下此言差矣,这朝堂之上,每一个决策都关乎万千子民、江山社稷,可不是靠着慢慢证明就能行的呀。就说那前些日子搁置的忠烈祠一事,殿下可有什么高见?若只是如往常一般附和众人,那这代理朝政,怕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朱雄英的脸色越发变得有些难看了,忠烈祠一事本就是他心中的遗憾与牵挂,此刻被詹徽这般当面提及,还带着明显刁难的意味,他只觉得脑子一阵混乱,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紧紧握着扶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回应道:“忠烈祠一事,爷爷已有考量,本殿下自会遵从圣意,与诸位大臣一同从长计议,寻个妥善之法,此刻并非讨论此事的恰当时机。”
然而詹徽依旧步步紧逼,“殿下说得轻巧,从长计议,可将士们都在眼巴巴盼着呢,若一直这般拖沓,军心不稳,这后果又该谁来承担?殿下既坐在这位置,就得有个决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