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栋那“嗷嗷”的惨叫声在刘慧妃的府邸里回荡着,声声透着凄惨,仿佛遭受了这世间最大的痛苦一般。
“母妃,母妃,饶了儿臣吧,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呀,再也不敢了,疼,疼啊!”朱栋一边哭喊着,一边在屋里上蹿下跳,试图躲避刘慧妃手中那用来教训他的戒尺,可这屋子就这么大点儿地儿,他又哪能躲得过去呢。
刘慧妃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戒尺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朱栋的身上,边打边骂道:“你这王八犊子,平日里淘气也就罢了,今日竟敢在皇太孙面前那般没个正形,那可是皇太孙啊,你如此没大没小,若是传出去,别人该怎么看咱皇家,怎么看你这王爷,你这脑子怎么就拎不清呢!”
朱栋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刘慧妃的腿,哭得那叫一个涕泗横流,哀求道:“母妃,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呀。”
刘慧妃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手上的动作终是停了下来,可还是气呼呼地说道:“哼,你这话都说了多少回了,哪次是真记住了的?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训你,你往后指定还得闯出大祸来。”
朱栋忽然一脸正经地说道:“母妃你叫我王八犊子,我父皇不就是……”
话还没说完呢,刘慧妃原本停下的手,瞬间气得再次动了起来,那戒尺“呼呼”地带着风就往朱栋身上招呼。
......
齐泰自被朱元璋责令拿出家中财物作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后,心中一直惶惶不安,愁得几夜都没能睡个好觉。他深知自己这回算是彻底得罪了一众武将,往后在朝堂上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而更让他惧怕的,是背后之人那如影随形的威胁。
齐泰刚从户部交了一部分自家财物出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盯上。可刚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巷,突然就被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给拦住了去路。齐泰心中大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京城这般放肆,就不怕王法吗?”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格外阴森,他冷冷地说道:“齐大人,这会儿倒说起王法来了,你在朝堂上胡言乱语的时候,怎就不想想王法呢?咱劝你一句,那忠烈祠的事儿,你可得给咱主子好好办妥了,莫要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齐泰一听,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赶忙说道:“各位好汉,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皇上旨意已下,我如今又能如何?还望各位高抬贵手,回去跟你们主子求求情,放过我这一回吧。”
黑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上前一步,凑近齐泰,压低声音却透着十足的压迫感说道:“哼,齐大人,你莫要再妄图推脱了。主子交代的事儿,你没办好,就得付出代价。今日来,就是给你提个醒,若是你还想着敷衍了事,或者敢把背后主子的事儿给抖搂出去,那你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没了保障了。”
齐泰吓得双腿发软,若不是强撑着,怕是早就瘫倒在地了,他带着哭腔哀求道:“我……我真的不敢啊,我会尽力去做的,还望你们主子宽限些时日,这钱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凑齐的呀,求求你们了,放过我的家人吧。”
黑衣人又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往齐泰怀里一扔,说道:“这是主子给你的信,你自己好好看看,照着上面说的做,可别再耍什么小聪明了,咱们的眼睛可都盯着你呢。”
说完,黑衣人一挥手,几个人便迅速消失在了小巷之中,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样子,让齐泰越发觉得胆寒。他哆哆嗦嗦地打开信封,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只见信上的字触目惊心,满是威胁之语,大致意思是让他继续在朝堂上想办法阻拦忠烈祠的修建,必要时可以制造些事端,把水搅浑,若是不从,他家人的性命堪忧,还会让他在朝堂上背负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身败名裂。
齐泰看完信,只觉得如坠冰窖,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他心中叫苦不迭,自己本就是被胁迫着站出来反对忠烈祠一事,如今骑虎难下,两边都得罪不起,这可如何是好啊。
回到家中,齐泰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夫人瞧见了,夫人赶忙上前关切地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可是出什么事儿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