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兄,今天突然造访,还请莫怪。”蔡立一边说着,一边拱手为礼。
左谦连忙还礼。“伯涵公,你可是贵客,平时请都请不来。”
左谦只是寒门家主,而蔡立是一郡太守,身份有高低。蔡立可以直呼左谦的字,而左谦称呼蔡立,则必须要加上一个“公”。
“外面冷,进屋去说。”左伯完全是急不可耐的样子。
此时已是初冬,虽然还没那么冷,但小风一吹,还是凛然。
双方分主客落座,下人奉上煮茶后,蔡立首先开口。
“今日我只是陪成儿前来拜访子邑。我家成儿前日刚刚学成返家,知道子邑的书艺超群,又对造纸术有很大的兴趣,故而央求我带他前来拜访。”
蔡成马上起身。“小侄蔡成拜见世伯!”
“哈哈,昨日听说世侄学成归来,正想前去拜访,也好请世侄对左家子弟多多指教。没想到,世侄反而先来我左家。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左谦客气地说着套话。
“世伯,子邑兄长方为当世大才。”蔡成马上一个马屁还了回去。
“哦?说他书艺尚可,倒还勉强说得过去,何来‘当世大才’之誉?”左谦有些疑惑。
如果是赞赏人,可以说潜力无限,也可以说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可说成是“当世大才”,则是把左伯与当世名家相提并论了。
这等于是把左伯架在火上烤,是不能轻易出口的褒奖之词。
“小侄不敢妄言,此乃我师尊所判。”蔡成解释道。“师尊说,日后子邑兄必会造出风靡大汉的‘左伯纸’,从而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令师说伯儿是造纸大才?”左谦完全不敢置信。
别人不知道,自己做父亲还不知道吗?左伯从来没有接触过造纸术。
“确实是我师尊所言。”蔡成再次确定。
“敢问令师是……?”
“我师尊号‘山中客’。小侄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名讳。从师三年后,师尊就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