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了见李相夷见到丫丫后精神和心情都明显好了很多,放心的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去了,把空间留给这兄妹俩。
丫丫笑嘻嘻的靠着李相夷坐着,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他:“哥哥,你看,这是我今儿个得的,好看吗?”
李相夷打开荷包,里面是一颗指肚大的珍珠,他拿了手绢垫在手上,将珍珠倒在上面仔细看。珍珠几乎是浑圆的,只有一面稍微有些平,不过若是镶嵌在首饰上倒也无伤大雅。在光的照射下,珍珠散发出柔和的淡金色的光,竟是一颗难得的金珠,只这便价值千金。他问小丫头:“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小丫头得意的说:“今儿个我练针练得累了,背书也背得熟了,便去了后院散心。后院禅房住了位夫人,招了我去聊天,她说到她睡不好,头又一阵阵的疼,我便给她按了按头,她觉得按了以后舒坦了许多,问我愿不愿意教她的丫头这按摩的法子,我便教了。这就是她给我的谢礼。”
李相夷知道这普度寺前来礼佛的多有富商豪客的家眷,但一套按摩手法便得了价值千金的珠子还是有些太过了。给小丫头解释了后,唤来小沙弥,将荷包交给他,讲了事情缘由,让他拿去还给那位夫人。
不多时,小沙弥回返,将荷包仍旧还了回来,对方不但没有收回,反倒又装了十几颗豌豆大的浑圆白珠在里面。
小沙弥道:“那位夫人说这手法对姑娘不算什么,于她可是解了大疾苦,家中便是做这个生意的,这珠子有些瑕疵,算不得上好,不值什么,望姑娘不要嫌弃。另外给姑娘装了些小珠子,拿去串个手串带着玩吧。”
李相夷听了方才作罢,谢过小沙弥,将荷包仍旧递给丫丫:“收好了,攒着给你当嫁妆。”
丫丫一边将荷包收好,一边嗔道:“才不要嫁人呢。”
李相夷失笑,不由得又揉了揉小丫头的头:“看你以后见着心仪的小郎君了还说不说这话。”
二人又在寺里待了十余日,其间在那位夫人的宣传下,丫丫又给好几位夫人私人订制了按摩手法,其实手法倒是其次,主要是每个人的情况不同,相对应按摩的穴位和按摩的力度、方式都有差别。有先前那夫人的先例摆着,各位夫人的谢礼都价值斐然,有俗气点的更是直接的端来一盘盘金元宝。因着她穿得寒酸,另外还收获了无数的小女孩穿的衣裙,还有要赠送奴婢的,吓得丫丫连忙拒绝了。
丫丫转眼间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小富婆,她便拿着那些钱,央了无了为她到处搜罗医书。无了自是大力支持,不但在替她在坊间搜书,还仗着自己的面子到各位施主家中借来不少孤本古籍,让僧人们帮忙抄写。短短时间便集了几大箱子的医书,因医书这东西针对性极强,大部分在书斋是买不到的,多是寺院、道观和家中藏本借了来央人抄的,倒是省了不少的钱。无了将这些搜罗来的医书给分了类,按从浅到深给列了书单子。
无了日日为李相夷扎针,一边细细的将这针法教授予丫丫,也给丫丫讲解一下医理药理和穴位经脉,确实是正正经经将丫丫当做亲传弟子来教授。
终有一日,无了收针后对李相夷道:“老衲这点微薄的技法便只能到这个地步了,你大战后体内经脉寸断,毒素更是趁机游走全身,幸而治疗及时,你那扬州慢又及时的压制住了毒素的蔓延,若不是你后来失于调养,没有继续治疗,原也不至于用上老衲这金针之术。你可知道,这施针之时固然痛苦,之后面容更是会发生变化,纵使亲近之人也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