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那里。”梅嬷嬷于心不忍道,“国公夫人爱女心切,娘娘这次不理会她,恐怕伤了她的心,毕竟您和她曾经也是手帕交。”
“灵汝聪慧,她前半生有国公爷爱护,泡在蜜罐里,都忘了伴君如伴虎,如今国公爷离世,她定然感到世态炎凉,有心无力。”
孔宛涵眼神迷离,“伤她的心,总比惹怒皇上好,兄长在边疆前有虎后有狼,过得日子更艰难,皇上既然不愿太子娶季芸初,本宫何必去给皇上添堵。”
片刻,孔宛涵撑着额头,忆起昔日与国公夫人的闺阁之事,她抚摸身上的披风。
“梅嬷嬷,将放在箱子里的披风拿去给国公夫人吧,让她回去颐养晚年,儿孙自有儿孙福。”
“是。”
曹灵汝盼天盼地总算看到梅嬷嬷身影,她心底欢喜,误以为皇后肯见她,不料梅嬷嬷脸色冷淡将眼熟的披风递给她。
“这披风……”曹灵汝莫名紧张,她看梅嬷嬷眼眸似乎在确认什么,直到梅嬷嬷郑重点头,曹灵汝瘫在地上。
“阿涵居然如此绝情。”
曹灵汝抓紧披风的手指发白颤抖,她和孔宛涵没有成亲前,关系极好,手里的披风就是她亲手做的,当时孔宛涵要进宫,她便将披风送上,亲自系在孔宛涵身上,祝孔宛涵凯旋而归。
如今孔宛涵将披风还给她,是在告诉她,她们之间再无情意可言,太子与季芸初亲事作罢,让她收心,早做打算。
梅嬷嬷无奈瞧眼前又哭又笑的曹灵汝,“皇后娘娘说您身子不好,是时候回去颐养晚年,儿孙自有儿孙福。”她眼神示意宫女搀扶曹灵汝上马车。
原娘见曹灵汝哭成泪人,连忙从宫女手中接过曹灵汝。
曹灵汝哭了一路,到国公府的时候,眼睛已经红肿。
“原娘,阿涵她再也不理我了,我和她那么多年的情意,她说不要就不要,我的芸初被她儿子耽误了许多年,她连一句道歉都不说,还把披风还给我,让我别管太子与芸初的婚事,她怎么这样啊……”
曹灵汝踢了踢腿,难得露出女儿家的姿态,好似回到未出嫁前控诉好友丢弃她。
原娘不知如何安慰曹灵汝,如今孔宛涵早就不再是孔家姑娘,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一国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