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佑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到了能与皇权博弈的层次,而在这个层次当中,哪怕是毫无修为的人,都算得上是人精中的人精。”
“我给襄王办葬礼,不止是为了悼念他,也是为了给其他藩王释放信号。”
“我和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顾怜霜只感觉一阵后怕:“这与刀尖舔血又有何异,而且就算和其他藩王合作,扳倒了太孙沈辰阳,那些藩王也是个麻烦,我不相信他们会真的奉为殿下为新帝。”
“我也不信。”
沈仙佑笑眯眯道:“所以,我就得把握好这场博弈的尺度了,要弄死沈辰阳,也要把藩王制约到没有翻浪花的境地。”
“到时候,就我爹那性子,他会亲自把龙袍披在我身上。”
之所以如此笃定这一点,是以往读过不少东玄皇朝的史书。
从中可以发现,历代先帝的继位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继承的!
就连自己的亲爹,沈圣昀。
登基之前,以太子的身份,杀了九成亲兄弟,才稳稳坐上了那个宝座。
沈圣昀当了十二年的太子,当了四十年的皇帝。
在这期间,东玄国力达到顶峰,同时玩的治下文武百官,宗门世家不敢有半点忤逆意志。
如此皇帝,说他重视亲情?重视礼法传承?
开什么玩笑!
默许孙子戕害自己的儿子,就能够证明他的手腕有多么狠辣。
或许他也想孙子和儿子们和平相处,但如果无法和平相处,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那便只好用蛊师养蛊的法子了。
最后活下来的蛊虫,才有一定的承载能力。
换种角度来理解,自己这皇帝爹,内心深处根本就不在乎皇位是在儿子还是孙子手上。
他真正在乎的,是以后谁能带领东玄皇朝,走向更高的山巅。
顾怜霜愈发后怕,白皙额头上渗出阵阵密汗。
“天家无骨肉之情,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