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眸,尽是无奈。
“师兄,你该让我怎么说你是好呢……唉!”
余求真很清楚师兄的修为。
别说是那条蛟龙,就算它真正化龙,也未必能截断师兄的全力雷法!
师兄……对自己出手时,没有杀心。
他想让自己活下来。
可他又不肯示弱。
当学徒时总是争那一口气,一个人扫清了上天师府的每一个台阶。
学武时,哪怕练的遍体鳞伤,也是要争一口气。
学法时,明知那种修炼方式不可行,面对师长们的质疑,仍是争那一口气。
正是因此,师兄弟朝夕相处六十年,他就从来没好声好气地和自己这个师弟说过一句话。
到死,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年仅五十二岁的余求真,在这一刻变得苍老许多。
心气尽泄。
……
次日,金马寺原址。
几个被蒙着头的高功道士被押到沈仙佑面前。
押着他们的人,是余求真的一个小师侄,道号清幽,本名钟正。
沈仙佑问道:“你家余天师怎么没来?”
“回禀殿下,余天师昨夜忽发急病,今日已是卧床不起,令小道代为揪出天师府内通敌之人,交予殿下处置!”
清幽真人声音哽咽。
沈仙佑眉头一挑,大致也明白了。
余求真,命不久矣。
沈仙佑随后看向许魄,吩咐道:“你派人回玄京禀报的时候,给白仙庙的千鹤带句话,让他速回天师府。”
“是!”
对余求真,说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反感。
在天师府里,他的地位只比张明澈稍差,却是一个缝补匠的角色。
确实,如同张明澈所说。
余求真要是去当官,没准能够流芳千古。
沈仙佑收回思绪,随后伸出手揭开那些道士头上的黑布。
他们此刻的状态都一样。
七窍五孔都流着血,全身修为被废的干干净净。
了解过后得知,其中有六人是张明澈的座下弟子,还有两个人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