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鸣深吸一口气:
“大人,卑职是在想,这个矿税的问题,过关税,永春各关是不收的,泉州那边,还得大人去打通关节。”
“但每年,按矿抽课,小矿200两,中矿400两,大矿600两,煤铁出井,按关税值百抽五。”
“我已经将各矿按小矿算,但矿点颇多,每年依旧要上万两银子,煤铁出井这边,若是和海关那边对不上,到时候……”
这两种税都是朝廷税,要上缴朝廷的,刘一鸣决定不了,所以刘一鸣在那儿犹豫。
“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儿呢,一鸣兄,交税而已,我们肯定按时按量缴纳。”
对汤潇逸来说,这个税不仅不高,甚至太低了。
当然,现在他不会嚷嚷着要改。
刘一鸣松了口气:
“谢大人体谅,大人,虽然量上做不了多少文章,但质上可以动动手脚。”
“闵地向来不以产煤铁着称,当地知晓煤炭分类的,寥寥无几。”
“无烟煤价贵,褐煤价次,上报少数无烟煤,少数长焰煤,多数褐煤,也能节省一二。”
褐煤是煤级最低的煤,再往下就是煤矸石了。
此时,煤化工业还没起步,煤只用做燃料,褐煤和无烟煤这种高变质煤的价格一个天一个地。
差价相差一半,税收也就差了一半。
…………
汤潇逸回到了船政局,一直呆到了八月。
“岳父大人,今天这么有空?这船快完工了,我得盯着。”
汤潇逸坐在皮特船厂办公室,吃着橘子,看着船只舾装进程,郑景溪突然来了。
这段时间,郑景溪经常忙不过来,时不时还拉汤潇逸去当苦力。
他都躲到这儿来了,没想到郑景溪还追过来了。
“我已经把船政理顺了,这次不是抓你壮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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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景溪闻言转头看向船坞中的钢铁巨兽,
“这船就快造好了?不是预计年底才能试航吗?”
汤潇逸摸了摸下巴:
“我是按开工当年船政的技术能力预估的建造进度,谁能想到一个远东的小型私人船厂,还是以修船为主的船厂,技术能力还比船政高一线?”
“加上充裕的人力和资金,要是各项资源能按时供应的话,工期怕还能提前两个月。”
郑景溪一愣,然后脸快速红了起来。
好歹他也是汤潇逸的岳父,是船政现任总办,前任总办是他亲家、汤潇逸的父亲。
而且好歹你汤潇逸也在船政呢。
你说船政不行,不是把人都骂进去了吗?
但,骂就骂了吧,还无法反驳。
就很气。
“这艘船,你造好了打算卖给北洋吗?水师只有两条小船,撑不起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