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省的众人又都赶忙起身,恭敬地立在一旁,每个人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
“尚书令,冤不冤枉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崔中尉既弹劾你,自然不是空穴来风。”
说完就朗声问道:“元羡何在?”透着一丝狠厉与威严。
元羡早已被控制在都堂一旁,听到高澄唤自己,急忙跪地,趴在地上颤抖着说:
“大将军,大将军!下官在此!”
“元羡,你为度支尚书,领度支、金部、仓部、起部四曹,
不想却在短短几个月,便如此胆大妄为,与尚书令同流合污,没收虚出,
肆意贪取公家财务,你可认罪?”
高澄怒目圆睁,大声呵斥。
司马子如脸上仍是惊恐,却也开始透露出绝望之色,听到高澄的一言一语,才知道他早已知晓一切,难怪早朝未开始之前,会那样盯着自己。
元羡被高澄的威喝吓得哑口无言,心虚得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张了张嘴,又只好闭下。
如果没有做,他大可以言辞凿凿的反驳,可他做了,狡辩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言辞。
高澄此时站得有些累了,便周围看了一圈,随意走进附近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然后对着毕义云说道:
“都官郎中,取度支簿一一读念,这几个月的一应收支,御史中尉你且一一指出其中的不实之处!”
毕义云便带着元羡一起去取度支簿,等到两人再次来到高澄面前,毕义云就开始逐页翻阅,念诵
“四月初二,赈济,支粟二十万石。”
“四月初十,赈济,支粟二十万石。”
......
“大将军,济民所用粟,下官调访,参石沙以混,一石约混沙石十升,如此算下支粟八十万,虚者少说八万石!”崔暹大声说道。
......
“四月十八,东掖门修葺,支银万两。”
“使用民役,木材、铜料等用度合计不足八千。”
......
随着毕义云与崔暹的对账,元羡心底越发慌乱不堪,虽过酷暑,但他额头冷汗直冒,汗珠一滴一滴地滚落在地,他不得不连连用衣袖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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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元羡啊,这才短短几个月?
没想到大到赈济之粮,小到修葺宫门,你都能有所截留,真算得上是无所不贪啊?”
高澄失望地摇着头。
元羡彻底软了下来,直呼着:
“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非我一人所为,非我一人所为啊!
是尚书令,尚书令指使我这样做的!不然我也不敢如此啊!”
司马子如一听,原本瘫软的脚,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立马瘫到了地上。
高澄冷冷的看着司马子如,带着故作疑问
“尚书令,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