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既定,次日散朝之后,便前往仁寿殿求见皇帝。
踏入殿门,他便恭恭敬敬地向皇帝元善见行了拜礼,俯身低头。
口中说道:“臣澄见过陛下!”
元善见端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抬手示意:
“高卿,平身,不知高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高澄直起身来,微微向前一步,言辞恳切。
“陛下,臣不日将回晋阳,只是如今正是肃贪之际,朝堂之上多有奸佞怨言,
臣澄前来,是望陛下,能保御史台弹劾之举,不为朝堂权贵所阻,正直不阿之臣,不为奸臣之言所害”
元善见听闻,脸色微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高卿何出此言?难道是说朕,易被奸佞之言所误?”
高澄心中一惊,急忙下跪俯身,连忙解释:
“陛下,臣绝非此意!只是为今之计,唯有陛下亦在惩治贪腐之列,才能使朝堂再清廉之风。
即便御史台直言弹劾之举得罪朝堂众贵,但只要有陛下在其身后,御史台纠正之举,才能得势顺行!”
元善见趁高澄俯首之际,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他,心里想着:“朕这个皇帝,有事无事,都不过是你们高家父子,手里任意摆弄的工具,口口声声说顺我之势,不过长你们父子之势......”
可尽管心中满是愤懑,待高澄抬眼之际,元善见又迅速收起怒容,
微笑着走出座位,亲自扶起高澄。
“高卿,如今大力肃贪,乃为大魏社稷,百姓福祉,朕定然在卿身后!
朕当然知道何所为,何所不为,定保御史中尉等人,能于朝堂之上,继续无所顾虑的纠劾贪枉之举!卿可放心回并州!”
高澄微微一笑,随即说了句:“臣谢过陛下”
元善见摆了摆手,看似随意地说道:
“何须言谢,此乃为君之本分!额,说来高卿举荐的崔季舒,
每次高卿上奏,若无他修饰批注,朕倒是难会高卿之意;若无他,朕亦难复高卿之奏。
他非单中书侍郎啊,实乃朕之奶母也!”
言罢,眼神似有深意地看了高澄一眼。
言下之意,不过就是皇帝的任何行径,都为他们父子掌控,自己又怎能单独做主。
高澄知道元善见的弦外之音,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