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看到父亲也在看自己,立马收起眼神,继续在门口送别众人。
待众人散去之后,高欢与高澄回到后面丞相府中。
高欢走在前面,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高澄跟在其后,脚步略显沉重。
高欢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下,然后猛地转过身来,眼神尖锐,直直地问到高澄:“子惠刚才何故看为父?”
高澄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时不知所措,思索一番后便说道:“我只怕父亲忧虑国事,不想父亲操劳!”
高欢随后挥了挥手,屏退随行侍卫,与高澄漫步走于丞相后宅回廊之间。
回廊里灯火微稀,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两人的影子也被拉得悠长,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高欢边走边说道:“我以前言子惠少聪早慧,可托重负!
可这一年时间,你多次打听秦姝下落,贪慕年少之忆。
又经果下马之事,真令为父失望!
虽能看透时局,可也如你母亲所言,你的心智还是太过单纯!”
高澄听到秦姝的名字,心里一紧。但很快向父亲说道:“父亲,孩儿已知错了!还请父亲不要生气!孩儿以后不会再为自己私欲向人索物了!”
高欢今日喝了酒,可头脑却清醒异常。
他继续责备道:“如今为父虽位极人臣,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荣!可日后高家还得靠你们延续,你若不能人前恪守私欲,终会落人口实授人把柄,迟早害了自己!
你虽能言天下之事,对外人显得谦和有礼,可还是欠缺人情世故上的深思,不懂如何洞悉人心!
想来昔日能代父劝服敖曹,估计他只是喜你孩童稚气而已!”
高欢的话语如重锤一般敲打着高澄的心,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儿子的期望与担忧。高澄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侧,低着头,静静地听着父亲的教诲,不敢做任何辩驳
此时,郑氏迎面朝他们走来,她的步态轻缓,摇曳生姿。
到了高欢面前,便温柔说道:“妾身见过高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