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我掏的银子”,张平安瞥了一眼自家三姐夫,“等到省城了得算一算这一路的花销,到时候按人头摊钱。”
“啊……”,钱永德张了张嘴,“我去找你三姐去,你们慢慢聊!”
“哈哈哈”,金宝笑了笑,“跟三姐夫谈钱最好使。”
张平安靠着干芦苇往后躺了躺,笑道:“我也没真想要他们的钱,吓唬他的,我知道他们之前为了兵役的事情已经花了不少了,何况不管是到省城还是到南方,我挣钱都比他们要容易的多,就算没带他们一起,这个钱我也得花。”
“也是,亲人之间也没法算的太清”,金宝点点头,挺理解的。
“好了,快睡吧,估计没一会儿天就要慢慢亮了”,张平安道。
众人接着打了个盹儿,感觉没过太久,船夫便吆喝起来:“醒醒,醒醒,我们要走了。”
昨天羊皮筏子已经放了气,船夫们又得重新吹气重新绑,在岸边忙忙碌碌。
张平安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芦苇屑,喝了几口冷水润润喉,又吃了半块干饼子后,便实在吃不下了,邦硬!
金宝顶着满头的碎屑打了个哈欠,他倒是睡得还不错。
等众人都上船后,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江面上升起一片白色的雾气。
“大家都把头用衣服帽子裹着,免得进了寒气”,领头的船夫高声嘱咐道。
昨日船夫叮嘱的时候,众人便都已经拿出帽子和衣裳把头都裹起来了,但是一晚上过去,现在坐在水面上,还是觉得凉飕飕的。
“大家都把麻绳抓紧了,掉到江里可不是好玩的”,张平安高声喊道,他看到徐小舅家的添寿表哥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身子都快歪出去了。
“添寿,赶紧坐好”,小舅母沈氏赶紧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