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在心情烦躁之下,自也没了往日的和善,只这一个字,那祁应云便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殿下恕罪,这些人确都曾助纣为虐啊!”
“你胡说!我们何曾助纣为虐过?”
眼见两人将要一番唇枪舌剑,朱慈烺心中不耐愈来愈盛。
其后他也不管祁应云要往那些将军身上安什么罪名,也不管那些军将要以何种理由反驳,便直接朝身侧兵卒沉声说了一句:“传令。”
“听旨。”
“命所有降军放下兵刃出营列队,违令者,斩!”
若在一个时辰之前,打死他都不敢下这般命令,可现在叛军将官之间显然已爆发了冲突,那两万多人的军队便是一盘散沙,哪怕他直接派兵去攻当也不会有多少伤亡。
这般道理,不止朱慈烺明白,便是军中兵卒亦是清清楚楚。
不等他话音落下,立时便有一队兵卒策马冲出,直奔清军大营而去。
事情到了这里,便也没了悬念。
哪怕在整编这支人马时还会生出些波澜,却也对大局产生不了半点影响。
“方总兵。”
“殿下。”
“整编筛选之事就交由你了,左右各军将都已被擒,你便将他们当做补充兵吧。”
“得令!”
老实讲,方国安是不太能看得上这些人的,他心中最佳的补充兵员却是朱大典、杨廷麟那几人募来的新兵。
只是他也清楚,人家好不容易募来的兵,又怎会轻易交到他手里?
从这些老兵油子里面选些能用的却也是无奈之举了。
不过将这些人当做补充倒也并非一无是处,他们毕竟都是从军多年的,不需从头教起,只要军纪严一些,一次补充的量不要太多,想来也不会对战力有太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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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末将有重要军情禀报!”
正当朱慈烺在向方国安交代之时,那被五花大绑的军将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他往太子殿下跟前跪行几步便高声嚷了起来。
“带过来。”
眼见太子殿下许了自己说话,那军将也不等兵卒过来就又往前跪行几步:“殿下!末将昨日听李本深军中千总说过,那多铎应是入了天目山!”
天目山?
话音落下,朱慈烺心中立时疑惑了起来。
他已将多铎北归之路让了出来,便是其后还有诸般布置却也是在后半段路程上。
可听这军将所言,多铎似乎并未按他所想走湖州这条路,却让他好一阵不解。
莫非是要南下与阿济格汇合?
心念及此,朱慈烺不由回忆起南面的情势。
现在的阿济格所部虽已在江西把李自成残部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但他们与杭州少说也隔着千里。
多铎若是真有本事一路南下去寻阿济格,那他倒还不如一鼓作气直接攻下杭州还来的省力些。
可若非南下,他又为何要钻到天目山里?
“殿下,听闻吞齐一部正在芜湖与我军僵持。”
许是看出了太子殿下心中的疑惑,那将军便又接着解释起来。
只是朱慈烺由于地理所限,对那里的情况并不明了,所以当他一番解释之后,却见太子殿下似乎比先前更是疑惑了许多。
那军将非常清楚,能否及时表现出一定的价值决定了自己今后的命运,而祁应云亦是对此心知肚明,可当他想要抢过话头,对太子殿下细细解释一番时,却听一阵马蹄之声,随后便有一骑士疾驰而来。
“殿下!常将军急报!”
自那骑士手中接过书信,朱慈烺便拆开信奉细细读了起来。
半晌之后,他将书信递给了方国安,自己则闭上眼睛思量了起来。
信中自没有旁的,所言无非就是皖南一带的情势和常冠林率兵前去支援的事。
可朱慈烺在看完此信之后非但没有半点对局面出了意料的担忧,反倒在心里生出了些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