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此番南下,所领皆是比海船稍小一些的大型内河战船,若只以此种战船出战,取胜自是没什么问题,可在无有护卫的情况下,一旦被敌方小船突至身前,那么产生的战损必定是他无法接受的。
到了这里,便得说说拥有地方势力支持的好处了。
广州不但在一夜之间从水师中调来了近三十艘用于突防近战的小型战船,更还凑出了一批用于护卫的中型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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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再配上朱慈烺带来的大型战船,一支能够用于内河作战的舰队就这么出现在了战场上。
“加把劲!万不能让逆王跑了!”
徐仁爵半蹲于梭船船头,他虽在不住给正在奋力挥桨的兵卒们鼓气,但其视线却死死盯着叛军船队中最大的那一艘。
两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且不说船舷装炮的战船火力有多么强悍,便是只看那在火炮轰击下,如没头苍蝇一般四散奔逃的兵卒便知道叛军根本不是价钱。
这种差距已经和训练、勇气之类的东西无关了,便是西南兵卒素来以悍勇着称,可在超出认知的攻击之下,却又能怎样呢?
“不远了!莫要松劲!擒拿逆王,殿下定有重赏!”
察觉到梭船冲刺的速度似是稍又降低,徐仁爵便又大喊了一声。
五十丈。
三十丈。
二十丈。
随着船桨的不断挥动,徐仁爵与那大船之间的距离以极快的速度缩小。
就当这距离小到接近一箭之地时,他大呼一声准备,其后敌船上突然现出诸多弓手,随即就是一阵呼啸之声猛然传来。
“举盾!”
话音才出,早有准备的兵卒们立刻便将一面面木盾举了起来。
梭船毕竟细长,两面坐着船手,中间坐着兵卒,哪怕还有空间,却也容不得太大的盾牌上船。
这般情形之下,举着盾牌的兵卒虽也在尽力护住两侧船手,可限于盾牌大小却也无法挡住所有箭矢。
如此一来,随着箭雨落下梭舟船队之中立时便传出一声声惨嚎,而船队的速度却也因此而减了下来。
不过水军所用箭矢终比不得鞑子那般,这一声声惨嚎虽听着严重,可真正被这箭矢取走性命的却也没有几个。
“准备!”
又是一阵号令发出,举着盾牌的兵卒自是不为所动,而余者则已将一捆捆带着抓手的绳索套到了胳膊上。
此时两方相距已不到十丈,徐仁爵心知再抗一轮箭雨便该跳帮,在对兵卒发出号令的同时亦将战刀持在手中。
“咚!咚!咚!”
箭雨再次落下,徐仁爵虽躲在盾后,但耳朵却时刻注意着箭矢命中盾牌所发出的声音,待到其音渐熄,他突然从盾后起身,随即一条条带着抓手的绳索便如毒蛇一般直扑敌船而去。
嘡!嘡!嘡!
随着一阵撞击声传来,船手们终于撒开手中船桨,数人抓住一根绳索便使劲拽了起来。
眼见此等情形,大船上立时便有人用手中兵刃往那绳索上砍了起来,可这绳索似有小儿手腕粗细,又哪是一时半会能够砍得断的?
由此,一艘艘梭船与那大船不消片刻功夫便紧紧靠在了一起。
“殿下!弃船吧!”
待见自家船支已被敌军锁住,严天凤心知留在船上便难逃被俘的命运,可谁曾想,他这一声下去,却连半点回应都未曾听到。
等他扭头看去之时便见素来沉稳的“太子殿下”竟似丢了魂一般,不住在口中喃喃。
“怎么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