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还有重责在身,便只能提前恭贺殿下了。”
随着话音传出,朱越二人自是理所当然的以大礼拜在了地上,只是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原本就没资格参加登基大典的张印立,如此一来其人虽也跟着一同拜倒,但场面中的尴尬却也着实有些难以遮掩。
“起来吧,这也没什么好恭贺的,现在本宫还能领兵在外,以后怕是难了啊。”
这自然是朱慈烺的真心话,但这话才一出口,他却也意识到在场几人根本没有接茬的余地。
如此一来,他也便将话题扯到正处,可谁曾想,他这里还未张口,却听越其杰直愣愣地接了下去。
“殿下,您虽是先皇太子,但以早前情形而言,所面对的困难便是比之光武也毫不逊色,由此,臣请殿下以开国之君自视。”
话音落下,大体知道越其杰想法的朱国弼却还能保持着面上的镇定,但在后面的张印立却已被这“狂悖”之言惊得想要再次拜下。
当然,对朱慈烺而言这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在细细思量一番之后,他却多少也明白了越其杰话中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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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开国之君,最大的特点便是在军队中拥有极高的威望。
有这一点,不但能在很大程度上消弭武将功高震主所带来的不安定,更能凭借着强大的军力使文官们有所忌惮。
只是......
这话缘何会从越其杰口中说出呢?
心念及此,朱慈烺不由便想到了第一次与越其杰见面时的样子,那时的他将将把应天守军的体系打乱,若非越其杰提醒,他却也想不起来定下名头的重要性。
由此,他便觉得越其杰应是个建制派,当这话从其口中说出之时自然也就会感到一些惊讶。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毕竟就现阶段而言,越其杰还是朱慈烺最为信重的几名臣子之一,既然他现在提到了此事,那朱慈烺自也不会遮掩。
“越卿所言甚合本宫之意,不过南征北战颇得花些时间,若久离南京却还得再设些两全之法。”
随着两人因这番言语而确定了对方心意,这个话题便没了再进行下去的道理,其后几人各自落座,朱慈烺便先了解起了杭州的情况。
若单论杭州一城,其实还不至于让朱慈烺专门将张印立唤来,但这里乃是京杭运河的起点,诸般在江南流通的物资大多都得于此转运。
以此为基,通过对杭州诸般情况的了解,朱慈烺便能从某种程度上推断出整个江南的大体情况了。
对于太子殿下的各种问题,张印立却也有所准备,在将杭州市场上的诸等物价挑重要的报了几样之后,他便静静地等待起了下一个问题。
在朱慈烺看来,张印立能答出这等问题大抵也算是勤勉了。
只是他白日里终也在街面上转了一阵,所见所闻却与张印立所报有些差别,所以在听完之后朱慈烺却也不由问了一句。
“张卿,据本宫所知,现在每斗粮食当在一百一十文左右,你所说八十六文却是哪天的价格?”
当初朱慈烺在应天大牢里曾和向仁生闲聊,那时因为敌兵将临,粮食的价格不但涨到了一百九十余文,更还一个时辰一个价。
只是现在毕竟不是物质极其丰富的后世,似粮食这等硬通货的价格真真是涨起来容易,掉下去难。
哪怕现在第一批自海外购得的粮食已然通过杭州散了出去,但要等到价格真正落到以往却还需些时日才对。
所以,当朱慈烺听到那八十六文时便不由生了疑惑:难道杭州的粮商因担心官府干涉而故意报低了粮食的价格?
“殿下,前一阵子粮食初抵之时粮价一下便被砸了下来,微臣也是在那时做的统计,这几日粮食四散怕是又涨了起来。”
“嗯,粮食关乎国计民生,你等地方官切得时刻关注。”
“臣失职,于治下之了解竟不比殿下,请殿下治罪。”
说着,张印立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只是在朱慈烺看来,哪怕他未曾将物价报的准确,但好歹也是做了这些工作,这般情形之下若再求全苛责却不知满朝大臣又有几个能用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