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刑部尚书阮大铖拜见陛下。”
自那次在杭州报了自己关于刑部工作的想法之后,阮大铖便按着朱慈烺的提点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要说他这人名声虽然不行,但能力却是真真不错。
在这段时间里他虽只办了两个案子,而且最多也只牵扯到几个五六品的官员,并没有出现什么打老虎,但这两个案子一个发在杭州,一个发在苏州,正好掐在运河的重要节点,却是真正对某些人起到了不小的震慑作用。
由此,当他成为各衙门堂官之中第一个被叫到的人时,他立刻便感觉到了陛下对自己工作的认可。
“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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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见阮大铖礼毕,朱慈烺边指了指先前给三位阁老搬来的椅子。
这阉党在此番之事中的表现可谓远超朱慈烺预计。
按他的估计,若不掀起几场大案又怎可能制得住各家的贪财之心,可谁曾想在弘光朝如同疯狗一般的阮大铖竟在这段时间表现得极其理智,只以小小的风波便达到了抑制粮价上涨的目的。
对于此等情势,朱慈烺一面庆幸于不用过早抛弃这把利刃,一面却也遗憾于未能多开几个礼包。
只是在闲暇时他也不免感慨:便连这些政争的失败者都如此敏锐,北京的那帮人又会是何等难缠。
“此番没因缺粮而闹出什么乱子,你与刑部功不可没。”
“陛下过誉了,若非您自海外筹得大批粮食,臣便是把江南的大族都抓完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差事办得好就是好,朕也不是个用虚言赞人的,你就不必自谦了。”
话音一落,阮大铖便挂上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其后他数番想要开口谢恩,竟似被感动的不能言语,真真有了些“愿为皇上效死”的架势。
面对此等表现,朱慈烺自也得配合一番。
可他心里却也如明镜一般,若这货真愿效死,又怎会在难得的报仇机会在手时表现得那么理智?
半晌之后,戏码顺利结束,他待将泪眼婆娑的阮大铖扶回椅子上之后便逐渐将话题扯到了正事上。
“爱卿查案之时可曾注意到什么?”
闻得此言,阮大铖自是一愣,其后他一面不断在脑中回忆,一面却也不由想从陛下的面色上发现一点线索。
他很清楚,既然是这么问话,那边说明陛下已然通过自己的渠道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甚至说陛下对这些不同寻常有了大致的判断,缺的也只是个办事的人罢了。
只是.........这到底会是什么呢?
“老臣驽钝,请陛下明示。”
“哦?爱卿心思细密,竟未曾发现什么吗?”
想知道你就说啊,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待听完朱慈烺之言,阮大铖便不由腹诽了起来。
此时的江南虽已大体趋稳,但说破天去也是战乱将平,这般情形之下他堂堂的刑部尚书又怎可能什么都没能发现?
可话说回来,他真能将一桩桩一件件都细细捋出来吗?
且不说陛下有没有时间听他迂叨,便是有时间,某些事情也着实不该就这么明晃晃地戳到陛下面前。
如此一来,阮大铖经了数个呼吸的功夫这才寻了几件看着颇大,但并无关碍的事说了出来。
“陛下,据臣所知,金坛一带有名为削鼻班的乱民生事;苏松一带亦有零散清军化为盗匪。”
“嗯,这些倒也能算是刑部的权责,”待见阮大铖停下了话语声,朱慈烺便知不太可能从他口中再诈出什么了,其后他在脑中略略回忆了一下吴所言,随即便大略说了一通。
吴昌瑞初到华亭之时只觉得这差事是陛下给他们寻的出路,也就胡乱混日并没有在这里投过多少心思。
可谁曾想,这样的日子才过了三五天,他便被新任的知县老爷以“兹事体大,需得有人作证”为由给唤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