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城墙缺口处彻底陷入了僵持之中。
哪怕就整体战力来说,乌斯图所领三百旗兵要强于徐仁爵所领应天兵,可在那百余祝塘少年的从旁协助之下,战场局面却是彻底陷入了僵持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有守军士卒倒在清军战刃之下,但同时亦有不少露了破绽的八旗兵卒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冷箭射中软处。
眼见此等情形,徐仁爵心中不但越发镇定,手上动作更是越发沉稳,只等乌斯图稍有疏忽便要替陛下报了那一踹之仇。
只是他固然家学渊源,但对方亦是经验丰富,在己方处在极端的被动之中时又怎会不设法化解?
“当!”
“退!”
周旋半晌,徐仁爵终发现了对方的破绽,可就在他一枪刺出之时,那悍卒竟一刀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挡开,紧接着一声高呼便在他万分惊讶的目光中向后退去。
这............
怎会?
怎敢?
难道他就不知道若错了这次机会,咱凭着地利、人和定然会用最快的速度补上缺口,做好准备,哪怕红毛的战船有能力再轰垮一截城墙,但那时他们所要面对又怎可能只是血肉筑成的防线?
难道他们要跑?
当不会吧,担了这等任务若就无功而返倒还不如直接死在这里,可若不是...........
鞑子定有后手!
心念转动不过瞬息,可此时的鞑子却已且战且退到了废墟之下,眼见这等情形,徐仁爵心中顿生警惕随即便朝着正在追击敌军的麾下士卒猛地喊了一声:“莫追!就地坚守!”
他看得清楚,自家人马能够顶住这一遭进攻,凭的便是地利和祝塘少年的协助,可若是自己真因此而追出城外,祝塘少年便会因失了角度而不得不选择抛射。
这等情形之下,靠着他们的那些轻箭又怎可能对鞑子造成半点威胁?
随着双方将领的军令传出,已然厮杀了三两刻功夫的战团便已此等结局暂时落了帷幕。
对于清军而言,后撤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对于守军来说,停止追击亦是稳妥之策,可对于在江上看了好一阵子戏的布伦登而言,这样的局面却是他最想看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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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夺取广州城的功劳,卡隆想要稳住自己总督位置的盘算大抵便得落空了,其后只要自己的靠山在评议会里使使劲,说不得这总督之位便要落在自己的头上。
真是上帝眷顾啊。
一想到能够成为总揽对大明贸易的台湾总督,布伦登心中得意立时便溢于言表。
“你看,我早就向总督建议过,这些未开化的野蛮人并不可靠,但他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魔鬼的诅咒,居然就敢为了立功而背着评议会发起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实在是.........哎~~~~~。”
这一番话自然是对着大副所说,但这大副乃是总督卡隆的人,哪怕他背后的靠山很可能就会因此而倒下,但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又怎好半点面皮都不要?
所以,在面对这样的两难境地之时,他也只能既不附和也不反驳,就保持着略微惊讶的表情,似乎清军没能一鼓作气攻破广州城防是远超他预料之中的事。
对于大副心中的想法,布伦登大抵也有些猜测,可在他看来不管将来自己能不能坐上总督的位置,那卡隆却是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这般情形之下,他一个小小棋子非但不马上对自己做些表示,竟然还摆出这么一副样子,这让布伦登这个下一任总督的有力竞争者怎么能心情舒畅。
“你要知道,有时候不表态也是一种态度,而当你表现出自己态度之后就得做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
说这句话时,布伦登的语气显得很淡,并没有将心中情绪带出半点,可大副毕竟听到了他之前那些得意洋洋的话,两相比较之下他又怎可能不知道司令官的情绪已受到了自己的影响?
“司令官,我不是........我只是...........”
面对上司的威胁,大抵没有几个需要靠着这份薪水过活的人能保持淡然,可当大副正在啃啃巴巴向布伦登解释自己并不打算挂死在一棵树上时,却有一阵呼喊声将其打断。
“刘三顺!劳烦代为通报,就说我要见荷兰人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