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嗯,若是应天有法子化解危局,那咱们便与荷兰人再战一场,可若应天对此局面无计可施,那咱们便得想退路了。”
郑鸿逵倒是没对自己这个侄儿有半点隐藏,来回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便将心中所想全都倒了出来。
他想的明白,从现在的局面来看,鞑子此番动作说白了就是将计就计。
你要收复江西全境,那么赣州便得出兵配合,而在这之前鞑子全现用荷兰人将赣州的明军分走一些,待到明军真正有所动作之时再趁赣州空虚一举将其拿下。
所谓攻其必救。
只要这样的局面完成,那么不管明军如何盘算却都得屁颠屁颠来解赣州之围。
届时不管鞑子是准备于这一片进行决战,还是再做其他布置都可两便,而没有水师协助的明军却得落个进退不能的地步。
这般情形之下,他们郑家自然得再做一番盘算,否则若真等到大局已定,却也难将自己卖出好价钱了。
“五叔,先前父帅来信您也看了,他的意思是让咱...........”
“哎呀!大木!你怎这般迂腐,大哥写信时赣州还没被围呢,若他早知今日定也要我等早做打算。”
郑鸿逵不等郑森说完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将其直接打断。
他不光知道郑芝龙的信中写的什么,更已想好用何种方法全歼荷兰舰队。
今时不同往日,那时的应天朝廷几乎已把长江以南全都稳了下来,不论怎么去看,他郑家也都仅只能当个陛下忠心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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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呢?
原本花团锦簇的局面在清军一计之下露了本相,若真无法解了赣南危局,那便与去年别无二致。
这等情况之下,郑森竟还将郑芝龙那已经过时的信当成圣旨,这又让郑鸿逵如何不心中焦躁?
“可父帅还在应天,咱们若是按兵不动,那父帅的安危........”
“哎呀!傻娃儿,只要咱们能站住福建,谁又敢动大哥一个指头?更何况我只说早做打算,却不是毫无动作的意思啊。”
“五叔的意思是........”
“广州自然得去,而且最好是能拿下来,届时他们在北面打,咱们便能趁机将广东也纳入囊中。”
说到这里,郑鸿逵便瞧了眼自家这侄儿的表情,待见其似是有所意动他就又打算趁热打铁再劝几句。
可谁曾想,此时的郑森却似已被这番说辞引得心潮澎湃,不等他这里再说,却先有些兴奋地问了起来。
“五叔有法子拿下广州?”
“自然是有的。”
“五叔到底是打了多年的仗的,侄儿自接到圣旨起便一直在思量破敌之策,可就算想破脑袋却也毫无头绪。”
说到这里,郑森略略顿了一下,随后他却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又略带犹豫地问了一句:“却不知五叔的法子是什么?可否让侄儿先涨涨见识?”
郑鸿逵能爬到这等官职虽非全是个人因素,可见得多了其心思自然也就成了兄弟几人中最多的一个。
而当他将自家侄儿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之后,他立时便晓得郑森这是有些不信。
也难怪,水中作战不比陆上,更何况自家这侄儿平素里多还是和文人们混在一起的。
如此情形之下,他就算被皇帝小儿任了官职,却又哪里晓得其中的道道?
“哎~~,早前大哥让你专文,我便不太同意,现在到了这般紧要关头,你这里却于我郑家的看家本事上一窍不通。”
说着,郑鸿逵的声音便停了下来,显然是对郑芝龙的某些安排颇不以为然,不过他对情绪的把控倒也算是有力,仅只片刻便又接着说道:“也罢,将来郑家毕竟是由你掌舵,早些知道临敌应变之法也是好事,你且听来。”
随着郑鸿逵的话语声不断传出,郑森面上的兴奋之色亦是越来越盛,待到郑鸿逵将自己想好的破敌之法全部道出之时,他面上的喜色早就难以抑制,显然是对自家叔父的法子颇为认可。
“五叔果然颇擅水战。”
片刻之后,已经将迎敌之法全部消化的郑森不由赞了一句,可当郑鸿逵才要谦虚几句时却又听他接着说道。
“来人,请几位叔将军入舱内休息吧。”
“无事,无事,我等又没多大岁................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