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这会也不过是在与梅春闲聊,好打发时间让那帮子见风使舵的多等一阵。
可当他正要再问些别的之时,梅春却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待组了组言辞才接着说道:“陛下,我等在马尼拉遇到了几个义军残兵,他们当晓得西班牙陆军战力如何。”
“哦?还有这事?”
眼见自家陛下对此事一无所知,梅春倒也没有多少惊讶。
毕竟在舰队回返广州的当日,朱慈烺便与民夫带着火炮等行动缓慢的先行离开,而宿卫后军则是在广州修整了几日才随后追赶。
在此过程之中,他们虽也不是没有交谈,但朱慈烺与沈廷扬在那半日里多是将话题放在揣测荷兰人动向之上,而梅春在与朱慈烺汇合之后却多是在说云南的战事该如何进行。
如此情形之下,似遇到义军残兵这等小事自也成不了主要话题。
“...........后来我们实在等不住便留下了几艘武装商船载他们离开马尼拉。”
“造反都造到洋人地盘上了,他们倒是比李自成、张献忠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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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说了一句,朱慈烺便又思量了起来。
当时沈廷扬似乎提过这么一嘴,但那会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西班牙人与荷兰人的反应上,对这些细枝末节却也未曾深究。
不过现在想来,若能有这几百个地头蛇倒也是意外之喜。
毕竟等处理完内里的诸般问题,他总是要将手伸到海上的。
有这么些对东马来群岛颇为熟悉的人相助,大明便是不和西班牙交战也能用租借的名义在东马来建个自己的城池。
左右现在荷兰人正在装死,南洋的主动权便等于掌握在大明手中。
待自己料理完家中之事,他西班牙人若还不知进退,那便也怪不得大明问问西班牙人:缘何你能租我澳门,我却不能租你东马来了。
“陛下,那些土司...........”
梅春终也是个实诚人,哪怕朱慈烺明显有晾着那帮墙头草的意思,但他还问了这么一句。
而在听到其言之后,朱慈烺却也未曾怪罪,毕竟他已经通过徐胤爵之口晓得了这家伙的脾性,自知道这是个不太会拐弯的。
所以在轻笑一声之后便也命人唤那些土司入帐拜见。
“臣等拜见皇帝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五六名土司便来到了朱慈烺帐外,其后几人自是一番大礼跪拜,而朱慈烺则在他们礼毕之后微微点了点头。
“陛下有命,诸土司平身,入帐觐见。”
待见朱慈烺的动作,梅春中气十足的呼声便响了起来,随即几名土司再次拜谢皇恩,待行完大礼之后才怯生生地入了大帐。
蒙得来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
他很清楚,大明皇帝虽没有将自己这些人晾在帐外太长时间,但这一举动却明白无误地表现出了大明皇帝的不满。
他本是有机会避免这种态度的。
先前杨畏知求援到寨里,他凭着先前平叛时结下的情分与白花花的银钱便带了本部前来助阵。
可到了楚雄他才知道,沐天波已被沙定洲赶到了位处边境的永昌,大明的援军也是迟迟不见。
那时他便因自己的决定而生了懊恼,若非担心杨畏知绝望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他怕是早就领着本部回了寨子。
之后的战事倒也逐渐平息了他心中的懊恼。
毕竟杨畏知乃是在北边打过仗的,其人不但心思颇多,更还于军略之上极为擅长。
这小小的楚雄在他经营之下硬是将沙定洲大军挡在城外不得寸进,他便也暂时安稳地待在城里。
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坚持太长时间,在那几头战象出现在战场上时,蒙得来便晓得这城守不住了。
他作为传承了数百年的土司人家,自没有为大明殉节的打算。
待到战象攻城,杨畏知前去布置,他便直接领了本部与其他几路土司一道脱城而出。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明军的援兵竟就在他们脱城之后赶到了。
不但赶到了,竟还一个照面便将沙定洲的人马打得溃不成军,其后的马队追杀自不必提,若非地形所限,说不得就连倒向沙家的那些土司也没有一家能落个囫囵的。
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