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几个也在这里就好了。
心念及此,朱慈烺不由想起了宿卫几将和胡茂祯等人。
只是这些人要么是在沿江防备,要么是在地方镇守,短时间之内根本没有调入川中的一丝可能。
这等情形之下,朱慈烺也只能靠着这仅有的力量尽力维持这等局面了。
老实讲,这时的他其实已有心换个战术,可又甚是担心将张献忠放出会让川中再遭一次劫难。
由此,当王应熊话音落下之后他却只是紧盯地图沉默不语,待到各人都有些疑惑之时他才迟疑着说道。
“王爱卿所言甚是稳妥,可张献忠所部兵力甚众,我军若分至三处却有些首尾难顾啊。”
面对一众臣子,朱慈烺自不会将自己真正的想法和盘托出,可当他寻了个看起来也算有理的借口之后,曾与王应熊有些矛盾的樊一蘅却先站了出来。
“陛下所虑甚是有理,不过咱们有城池之利,当也能将献贼拖上一阵,届时不论他进攻哪里,剩下的两之人马都能合兵一处断其后路,献贼自无逃脱之理。”
话音落下,朱慈烺却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地图上。
这般应对看起来也算合理,但他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只是盯着地图看了许久,他却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承认,自己在陆战上的确没有多少天赋。
这自不是他妄自菲薄。
不管当初的江南之战,还是后面的赣州之战,朱慈烺都是靠着远超当下的作战理念才用水师之利牢牢占据了战场的主动。
可现在他依为柱国的水师却不能在川中发挥作用,他的本事自会被限制住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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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情形之下,再次出现瞻前顾后的心态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不过依着当下的局面,倒也没有多少时间再予他犹豫不决,待思量不出更为稳妥的法子之后他也就只能同意这个计划了。
“行,就按这个法子准备,明日一早全军开拔!”
“得令!”
话音落下,一众文臣武将皆都领命而去,可当樊一蘅与王应熊也要离开之时,朱慈烺却将他们留了下来,待房中再无闲杂人等,他便细细交代了起来。
“樊爱卿。”
“臣在。”
“巴中之事托付予你朕是放心的,但川中人马统属繁杂,各将之间甚至还存着大大小小的矛盾,这一点爱卿却不能不查。”
随着朱慈烺的话语声传出,樊一蘅立时便满脸惊讶地朝自家陛下看了一眼。
对于川中诸将之间的情况,他不说了如指掌也能说知之甚详。
这些人有的是因脾气不投而结了仇怨,有些是因当初的两督之争而生了龃龉,有些甚至就是他樊一蘅本刻意为之,林林总总算下来确如朱慈烺所言一般。
可自从王应熊离开四川之后这些矛盾已逐渐缓和,待到他们退守遵义之后更是再没听说谁与谁生了事端。
这等情形之下,樊一蘅也只是将其当做过往云烟而已,待到朱慈烺将这事正儿八经地提出来之后他才意识到矛盾只是暂时缓和,并没有彻底消失,若有合适的引子说不得也真会酿成严重后果。
所幸有陛下提醒。
心念及此,樊一蘅额上不由生出数颗冷汗,待向自家陛下谢了一通才算稳住了心神。
见此情形,朱慈烺自也知道他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随即一番勉励才将目光投到了王应熊身上。
“王爱卿。”
“臣在。”
“李过、高一功这里倒是没有川中各军的问题,但他们乃是闯军出身,于游击作战颇为擅长,却少守过城池,这一点爱卿需得注意。”
“老臣谢陛下提点。”
留下王应熊本就是担心只留樊一蘅会让他心存芥蒂,可当话说到这里,朱慈烺心思一动却又接着说道:“另外他们乃是新归附的,作战之时却得注意方式方法,莫要让人生了自外之意。”
面对自家陛下的提醒,王应熊自不会半点不耐,可当他正要再谢陛下之时却又一宿卫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启禀陛下!据杨展、曾英报来,张献忠所部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