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与贺珍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先下手为强,尽最大可能不使其影响守城,但孙守法也不是寻常人物,既能阻止此事自也有他的理由。
“这几日鞑子都没有攻城,怕是在养精蓄锐,若城里闹出太大动静,恐怕会引得鞑子全力来攻。”
“攻便攻了,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他们串联。”
“我是说定国所部当全力戒备,平叛的事情便交给我来做。”
随着孙守法将心中所想全部说出,不但李定国面露惊讶之色,便是贺珍也显得颇为疑惑。
要知道孙守法麾下虽都是意志坚定之辈,但经了这么多年的折腾,跟着他来到这汉中城里也只余了千把人而已。
若是贺珍还能维持大帅的权威,凭着这千把人去平定军中之乱自也有些可能,但现在他们可谓是两眼一抹黑,仅只这么点人马确也有些托大了。
随着心绪的转动,李定国便打算再说点什么,只是孙守法之言亦是在理,思量片刻之后他便朝两人抱了一拳,随即便直接往押房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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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子将到汉中城外时真可谓不计代价,若非这粮仓城防坚固得有些过分他们却也当坚持不到这般时节。
可事情在前日却突然有了变化,他们三人一大清早便等着鞑子来攻,却不想直等到夜里鞑子竟也没有半点动静。
这两日他们对生出这种变化的缘由做了诸般猜测,其中最为合理的似乎就是清军在酝酿个大动作,而在此时城里却出了这等情状,各人自不敢从城上分走太多注意。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汉中三将自不会再做拖延。
其后贺珍与孙守法便定了一番谋算,而李定国却将麾下士卒一股脑全都调到了城上。
此时外面的清军大营还处在颇为宁静地状态,除了偶然出现的巡逻士卒之外便甚少看见人影。
眼见此等情形,一面将各门守卫又加强了一番,一面却也免不了揣测清军的大动作到底是什么。
老实讲,汉中的粮仓并不算大,哪怕诸多仓储都已被焚,但这近万人马驻于其中却还是拥挤了些。
只是有利就有弊,密度大了,却代表着他们拥有充足的人手用来抵挡鞑子进攻,各部之间的轮换自也会从容许多。
在城外鞑子缺乏攻城武器的情况下,如此粮仓自也能称得毫无破绽。
只是.........
鞑子若夺不下汉中城,那便有腹背受敌的可能,而他们却于如此紧张之时缓了这么几日,大抵是笃定那大动作能够夺下粮仓。
莫不是城内有人通敌?
心念及此,李定国便朝城外看了一眼,待见那仍是一片宁静的清军大营却又不免怀疑起自己的猜想。
约莫过了一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对于清军的盘算还是一无所知,而于此时城内却传来了一阵喊杀之声,他这从十多岁便在阵上厮杀的老将却也难免紧张了起来。
“传令,孙、贺二位将军正于城中平叛,诸将严守本处,无论城内城外,但有靠近者格杀勿论!”
“得令。”
话音落下,自有兵卒下去传令,只是那喊杀声越来越盛,李定国却也不得不紧紧盯着城外的清军大营。
果然,清军虽然缓了这么几日,却不代表他们放松了对粮仓的监视,那喊杀声仅响了一半盏茶的功夫,清军大营便已动了起来。
“王爷,明军当是生了内乱,莫不如全军压上一鼓作气破了这粮仓吧。”
就当豪格将才翻上战马之时,自他身边却有一将大声喊了一句,只是他已收到了罗洛浑的消息,不及思量便直接否了这等建议。
“依令行事便是,旁的却不必操心。”
话音落下,那军将却也没胆子再说,待其退去之后,豪格便纵马出了大营。
许是这几次夜袭的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哪怕汉中城只余粮仓还握在明军手中,但他还是将中军大营设在了城外,似乎是怕明军借着民房遮掩给他再来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