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在此等时节第一个要求断后,的确让朱慈烺颇为惊讶。
只是...........
“朕什么时候逃过?”
待听陛下之言,不单拜在地上的三人颇为疑惑地抬起了头,便连立在朱慈烺身侧的胡一青也显得惊愕不已。
此时前有豪格所部阻挡与汉中的联系,后有达延鄂齐尔切断后方军需的到来,他们这三万人马虽还保持着不错的状态,但所处局面却已能称做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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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情形之下,最为稳妥的法子自然是趁各部战力还未降低之前保护陛下撤到后方,却不曾想........
是了,陛下自起兵算起便未遭败绩,此时落到这等局面自然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想到这里,向仁生却不免有些着急,其后却也不知他如何做想,往地上狠狠磕了三下便起身往朱慈烺跟前走了过来。
“向将军!”
“老向!”
“噌!”
眼见这般情形,梅春、李过被惊得一声大喊,胡一青却往前几步直接将腰间战刃抽了出来。
可当这等局面发生之时朱慈烺却还似毫无知觉一般,除了淡淡地着三四步之外的向仁生之外,面上便再无半点表情。
“陛下,若能送您回了阳平关,臣等便能放开手脚与鞑子死战一场,届时臣若能侥幸得存,便是千刀万剐臣也认了,”说到这里,向仁生却顿了一下,待见自家陛下还是毫无反应却又朝其他三人说道:“尔等难道要因姑息己身而陷陛下于危难之中吗?!”
话音落下,不单梅春、李过面露犹豫之色,便是还将手中战刃抵在向仁生心口的胡一青也不由转头看了一眼。
若换做寻常帝王,当也就顺水推舟由着诸将裹挟自己逃走,其后不论清算一番还是蒙混过关都可看当时情形而定。
可朱慈烺终非寻常,更何况他面对这等局面也非一筹莫展,待见三将似要被向仁生说服,立时便大喝一声。
“尔等是要兵谏吗?!”
“臣不是,只是.......”
“臣不敢!”
随着朱慈烺那不算威严的声音传出,李过、梅春顿时便将头深深低了下去,而于此时胡一青手中战刃却又往前顶了一下,紧接着便连向仁生都又跪到了地上。
“陛下,若非有您在,应天便与扬州是一般模样,此番我军腹背受敌、粮道被断,若您........陛下三思啊!”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向仁生的谋算自已落到了空处,可随着那支蒙古骑兵的到来,明军已然陷入了绝境之中,他终还是极为不甘地劝了起来。
对于向仁生的想法,朱慈烺自然心知肚明,只是撇过当下局面不说,向仁生的行为已经触到了他的逆鳞,随即他便沉声说道。
“你却得清楚,不管什么时候军中只能有一个声音,此番抗旨念你情有可原便从轻发落,若有下次定斩不饶!”说到这里,朱慈烺便顿了一下,待往其余三将面上扫了一眼他才又接着说道:“下去领二十军棍再来说话。”
“臣......领旨谢恩。”
皇命既出,向仁生却只能拜谢皇恩。
说到底,他只是因心系自家陛下的安危才如此施为,此时既没有劝退朱慈烺的可能,他自也不会再行忤逆之事。
半晌之后,受了军法的向仁生再次出现在帐外,而于此时已沉着脸思量了多时的朱慈烺却突然下了军令。
“梅春!”
“臣在!”
“朕命你领本部人马直攻清军营寨。”
“得令!”
“向仁生!”
“臣在!”
“待梅春破开围城营寨之后,你部务必打通与粮仓之间的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