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车厢中彻底没了声音。
当初寻到朱慈烺的消息传回应天时徐瑜心中便万分纠结。
到后来验明正身那场戏虽然漏洞百出,可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社稷为重。
“早点回来该多好。”徐瑜心中再次叹了一句。
两人各怀心事,车厢中便也没再传出什么动静。
盏茶功夫,马车停了下来,但周围的嘈杂声却不似离开前那般。
朱慈烺微微挑开窗帘,就见原本空落落的兵部大门外现已挤满了城中百姓。
“太子?车上有个穿囚衣的,肯定是太子殿下!”
谁曾想就有那眼尖的从这么一个缝中看到了朱慈烺,居然还从囚衣上判断出了他的身份。
紧接着百姓们涌了过来,不一会便将马车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也亏得皇家威严还在,没人敢真的上手,否则指不定连马车都会被拆个七零八落。
“徐先生,有劳了。”
按说这是他增加声望的绝佳机会,可这个节骨眼上他实在不敢太过招摇。
若是将赵之龙的目光吸引到这里,恐怕一时三刻便会有大批兵丁杀来,到时别说夺兵权,小命都不见得能保得住。
“劳烦让让路~~~~!劳烦让让路~~~~!殿下身体抱恙实在不方便见诸位。”
徐瑜虽使着浑身力气大喊,但却尽力将语气调整的和蔼可亲。
这是应对类似事情的不二法门,为华夏官员无师自通之技。
“狗官!你们休想再伤太子一根毫毛!”
“我们要见太子!”
“昏君跑了,合该太子登基!”
百姓骂得越来越难听,徐瑜也全当听不见只是尽力分说,但车厢中的朱慈烺却坐不住了。
若任其发展指不定他便会如历史上那般被百姓拥入皇宫登基,随后又被赵之龙派兵剿灭,最终成了应天勋贵献给鞑子的晋身之资。
“诸位!朱慈烺在此,你们有何话说,本宫洗耳恭听!”
周显才是城北屠户。
今日一早他刚将半扇猪肉摆到摊上就听人说皇帝和大人都跑了。
作为一个有产者,他是最不相信这种谣言的,可当所有人都在谈论此事时便由不得他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