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向仁生主动请缨,朱慈烺便随口应了下来,待二人离去后他又走向躺在地上的赵之龙,似是要查看其伤情。
片刻后朱慈烺再次起身,但像是被什么勾了一下,他使劲一扯才算脱开。
随后他才转头看向徐瑜。
“徐先生,劳烦你替我写封信。”
徐瑜闻言便自里屋拿来笔墨纸砚,等摆好后才问道:“敢问殿下要写予何人?”
“宁南候左良玉。”
房里众人本还心怀忐忑,但当听到这个名字后却都将耳朵直直竖起。
“世伯,自京城一别已过数年。
数年间诸事纷扰,竟无缘再得相见。
今闻伯不远千里赶来相救,侄独掌应天亦是喜悦。
但常有人于侄耳旁鼓噪,言伯心思不纯,当发兵拒之。
侄深厌,但伯名节事大,亦不可不询。
今书信至伯处唯问:可记得赠佩时所言?”
说完后朱慈烺将一块玉佩放在桌前,待徐瑜写完后便准备让陈四将信送出,可谁知徐瑜却犹豫地问道:
“殿下,可需润色?”
朱慈烺这封信半文不白,已用尽了毕生所学,但在徐瑜眼中这还不如六岁孩童所作,实在有些丢人。
“不必了,世伯豪爽,不会计较的。”
此时房中所有人都已认了这少年是真太子。
这要细节有细节,要物证有物证,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手握数十万大军的人证,这如何还能不信?
接着便都万分鄙夷地看向王铎,似乎忘了自家之前的行径。
“殿下,宁南候被靖国公部所阻,若不派人协调恐宁南候难以救援。”
徐胤爵知道这便是朱慈烺所说的救兵,所以出言提醒,但朱慈烺却抬头望了回屋顶才回了一句:
“不用,我已经派人去了。”
话音未落,朱国弼、徐胤爵、陈四心中同时生出一个念头:殿下居然还有人手!
他哪里还有什么人手,他不过算了算时间而已。
左良玉已死,余部应该正如没头苍蝇般在长江上乱窜,等实在没了出路便会如历史上一般降了。
自己这封信送至左部少说也得五六天时间,再等他们收拾停当准备动身时怎么也得过个八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