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民壮的数量实在太多,而时间又确实太过紧张,他甚至连小旗都不愿从应天守军中选拔。
成见很好理解,可现在整个应天城都在随着朱慈烺的指挥而运转,说恐惧似乎有些危言耸听。
老实讲,朱慈烺的恐惧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这只是他在对明代历史的一丝浅薄理解和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后产生的一种本能。
而在这种本能的驱使下,他才会断掉每一支伸入军中的爪子,他才会将王福平放出去。
在此基础之上,他自然也将对待应天守军的方式当做理所当然。
可..........
当那些士卒一次次随着信号的发出而冲上城墙时他却动摇了。
无论他找出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终抵不过那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孔。
这些敢于保家卫国的士卒不该因南明的溃败而被责难,更不该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至于隐藏在暗处的那些老鼠.........
老子接着便是!
想通此节,朱慈烺忽觉一股豪气自胸中升起,连日来因清军即将兵临城下而产生的压力顿时被冲散大半,连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似乎也轻快了许多。
“原来念头通达真能影响身体。”
朱慈烺小声嘀咕了一句,跟在身后的纪清源、向仁生二人对视一眼,他们虽未听清殿下到底说了什么,但见其情绪突然变好却也都跟着舒畅了起来。
“殿下,这几天东奔西跑,今日您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作为少数几个近距离见过朱慈烺身着囚衣的人,向仁生自然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体状况。
朱慈烺本还打算再巡上几里,可抬头看看天色却发觉日头已快没入地平线下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就回营吧,正好看看王工头搞出的东西合不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