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几句,黄端伯见这一群人似是有事便告辞回返,而钱谦益他们则直往外城而去。
开玩笑,太子殿下打了胜仗自当前去祝贺,只是他缘何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聚起这么些人却不为旁人所知了。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街上也逐渐热闹起来,受着太子大胜的影响甚至有人直接于街面上舞了起来。
“让开!让开!莫挡了车架!”
听到家仆的呵斥声,钱谦益将车帘微微挑开了一些:“莫要如此,我们稍等一阵也无妨。”
“是。”
家仆应了一声便不再驱赶,可街上百姓见此情形如何还敢挡在车架之前。
未几,道路恢复通畅,钱谦益一行车架再次往城外驶去。
“哎~~~!”与钱谦益同乘的兵部侍郎梁云构似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重重叹了一口却又说道:“应天怕是难逃扬州的下场了。”
“匠先莫要如此,毕竟是打赢了,我等还是得高兴一些的。”
梁云构与他同为东林党人,虽差着些品级,但有多年的交情打底,所以钱谦益说话时也不算太过遮掩。
“又不是把鞑子打回江北,能济得什么事?左右不过是激怒鞑子让应天的下场再惨一些!”
“过了,过了,又不是在我府中,你怎如此口无遮拦。”
钱谦益的语气已带了些不悦,梁云构似也觉得所说之话确有不妥便沉着脸不再言语。
这二人虽都认为直接降了是最好的出路,可于细节之上却有不同看法。
在梁云构看来,他们这些有识之士应当再主动些,绝不能如现在这般被动等待机会。
可在钱谦益看来,主动与被动虽只有一字之差,但其中凶险却不可同日而语。
更何况这几日王福平与那锦衣卫走得颇近,若一不留神漏了马脚岂不是白白将自己送到别人砧板上?
剩下的路上,二人都未再多说什么,只是于心中暗自揣摩该如何应对当前情势。
车架出了内城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不消一时三刻钱谦益便和十多个文官立在了城楼之中。
可当他们看到那跪跪了一地的勋贵时,无论其想法是主动还是被动却也不由在心中暗骂一句:“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