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斋,”钱谦益满怀心事的入了车架,可未等他坐稳便见梁云构钻了进来:“你打算如何处理?”
“毫无头绪,毫无头绪啊。”
钱谦益面露苦笑,似是真的想不出半点法子。
见此情形,梁云构于心中不知作何想法,但眉头却皱作一团,好似真为钱谦益考虑一般。
“我意此事当快刀斩乱麻。”
“哦?何解?”
“那小.......”
“慎言。”
“太子殿下与我等并非一条心,今日这事来的蹊跷,恐怕是要对你下手了。”
听到这话,钱谦益眉角轻挑,紧接着却又满脸惊讶,就如从未想到过一般。
“何出此言啊?”
“牧斋!”梁云构重重地说了一声,其后便如替他着急一般连着问了几句:“你当那小子真不知我等在你府里到底说了什么?你当那王福平这些日子都是闲着的?你当他真的甘愿被我等压制?”
于梁云构想来,这几问绝对算得振聋发聩,哪怕他钱谦益再迟钝也当能明白现在的处境是多么危险。
而钱谦益的表现也确如他所想一般,话音落下不及片刻,强隐惶恐之色的钱老先生便出言向其求助:“我于刑名一窍不通,还望匠先指点。”
“你我相交多年还说什么指点?若换做别人我又怎会巴巴赶过来说这些?”
见钱谦益连连点头,面上还露出感激之色,梁云构便又接着说道:“此事说来简单,那小子当是想从这案子里寻你错漏之处,而你只需按着应天府尹的判例定了此案,就算真有什么却也能全推到他的头上。”
闻言钱谦益便思虑了起来。
老实说,梁云构的这个办法的确可行。
先前应天府敢如此断案定是有所依仗,案卷细节方面想来也当不会有太大错漏。
只要萧规曹随下来,哪怕最后真有什么问题也能往跑了的应天府尹身上一推二五六。
到时候就算自己逃不了失察之过,却也到不了伤筋动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