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提这个还好,提了这个我便要问问,当初殿下被福王关押,你为何不尽力营救?”
“此事复杂,非一言能说明。”
“哼!复杂?无非是忘了旧主之恩罢了。”
杨廷麟并未因满堂公卿而给这些人留半点面子,场中气氛也因此而变得极其尴尬。
见此情形,朱国弼自当出言缓和,可杨廷麟那执拗的性子早已朝野皆知,他一个在弘光朝受了大好处的人又怎敢去触这霉头?
“杨大人,来时说好了的。”
正当诸位大人有些不知所措时,从那三人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待到这时大家才发现,杨廷麟身后还跟着两个娃娃。
“徐家老三?”
“徐文爵见过保国公。”
“这是.......?”
“这是我大哥独女徐绍月。”
“你二人怎会在这里?”
方才朱国弼的注意力都在手握大军的杨廷麟等人身上,待到那一声出来他才认出这男娃似是徐胤爵三弟。
其后两人将出了应天之后的遭遇挑重要的说了一遍,竟惹得一众官场老手惊讶不已。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两人竟参与了如此多的大事,却也让人不知该说他们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公爷,我父还好吧?”
“好,怎能不好,魏国公现正专心给殿下编练新军,怕是不需多少时间便能出些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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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他没受伤吧?”
众人从徐绍月和朱国弼两人的对话中获得了不少重要信息,但“受伤”二字一出便从本性上将他们的好奇心都提了起来。
“你说那夜啊,倒是也悬得很。”
朱国弼到底是懂讲故事的,先用这一句将众人兴致勾引起来才缓缓讲了起来。
“我们才到大营就又有几处烽火接连燃了起来,
那时大家都觉得外城已破,殿下也已殉国,所以便打算在内城死守,若实在不行也就准备随殿下而去了。”
说到这里,他稍稍顿了一下,似在回忆当时的情形有多么危急,但片刻之后他又像是想到了好玩的事情,微微笑了一下才又说了下去。
“那徐瑜连白绫都备好了,只待城破便要殉国,可谁知他才入城楼捷报便来了,你父高兴至极过了好一阵才想起他来,若是再晚上一些怕是徐瑜便要白死了。”
那夜一战规模并不大,也未有半个鞑子突破外城,所以朱国弼也就说不出什么战斗场面,但在杨廷麟、黄道周听来却以为他是怕让在场众人心生恐惧,这才刻意隐去了战斗的惨烈。
“应天诸臣乃我辈榜样,公爷请受老臣一拜。”
“公爷请受我一拜。”
“请受我一拜。”
“请受我一拜。”
杨黄二人同时拜向朱国弼,随即主战势力便也跟着拜了下去。
如此情形旁人又能如何?
在社稷倾覆之际应天还在孤军奋战,这般强烈的反差之下他们除了跟着拜下去之外便也没别的选择。
“诸位请起,诸位请起,我又没做什么,那夜全赖殿下在城上亲自御敌,如真要拜便等见了殿下再拜吧。”
朱国弼身为超等国公,如何会没被人拜过?
可此时拜他的人全是朝中重臣,又都是发自真心,这般感觉他可是从来都未体验过的。
片刻之后,众臣起身,戎政尚书张国维这才又瞅准空子问了一句。
“殿下如何会亲自御敌?”
“哎!你们是不知道啊,
咱们这位殿下每战都恨不得亲自冲阵,
就拿袭破镇江来说,要不是我等全力阻拦,他说不得都要亲自率军。”
闻言,在场众人表情各异,但在心里却差不多是一个想法。
“天!才打发了一个贪生怕死的,怎又来了个不要命的。”